问她:“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你昨天当着掌柜小二,还有那么多旅客的面抱我上去,现下若让当着那么多人,让我走下去,这实在太……
要是你现在背我下去,说不定大家还会以为我是腿脚不便利。
谢修衡当然不知道她缺根筋的脑回路是怎么的,只觉得她挑眉逗眼、自作聪明地样子很好笑,“那我背你下去,得给我报酬。”
奸诈,阿舍瞪他一眼,表示并不吃他这套,转身走至门前,准备自己推门出去。
谢修衡双手交叉,立在光影处,戏谑地望着她英勇就义的背影。
他看戏没叁秒,阿舍就转过身,心理搭建崩塌。
至于欠什么,谢修衡没说,阿舍问他,他只轻飘飘地来了句:“投之以李,报之以桃。阿舍要学君子,要知恩图报。”
他还故意学多年前的她说错典故,经过这几年,阿舍日日伴在谢贵妃身边,也染了不少读书气,阿舍自然早知道了这句话的正确读法,现下又被他提起,阿舍脸上羞红,扭头到一边,掀开帘子看山林风景。
马车行得缓慢,但在山林陡峭处仍颠簸的不像样子,阿舍被突然而来地颠簸推得七倒八歪,谢修衡看她这样揽她入怀,吻在她发间,轻声安抚道:“今日应当可以出山路。”
阿舍嗅着他身上的檀香,没由来的安心。
谢修衡又不知从哪里变来话本子递给她解闷,一旁的匣子里装着几样点心,阿舍惬意的靠他怀里看跌宕起伏的话本子。
舒服的不得了,饿了有点心,渴了有茶。仔细算算这还是她第一次这样闲,穷人家的孩子生下来就要干活,她自幼便帮忙照看妹妹,闲暇帮母亲捏馄饨,后头入宫边干着活,还要边提心吊胆,处处留着心。
在后来,出宫支点心摊子,里里外外也都是她一个人。
或许是茶太好喝,人太闲,阿舍沉迷话本子的意识倏地被尿意唤回来,她有些不好意思说,青天白日的山林间,了无人烟,哪里可以小解,再说活人哪能被尿憋死。
她径自憋着,过了一瞬,伸手扯扯正看书的谢修衡袖子,谢修衡没看她,以为她又要喝水,随手拿来一侧的水囊。
现在看到水就烦的阿舍:“……”
“不是这个。”她移至他耳旁:“我想小解……”
谢修衡轻笑,觉得她应当是憋了许久才说,无奈揉揉她发间,对外道:“青峰,再此休整一会。”
谢修衡拎着她下车,找了处无人的地方,看着她急忙忙解衣服的背影,戏谑笑着:“没事,我替你看着。”
阿舍听到他懒散的笑着,本就窘迫的脸更红了。
这边开着玩笑,可青峰那头就不太妙。
不知从哪来的劫匪,应当是埋伏许久,趁着他们休整突然放了冷箭,青峰他们虽不敌劫匪人多,却个个都是上过战场厮杀过匈奴的。
本觉得轻易,交手后才发现不妥来,他们口中带不流利的京城话,身材矮小,耳上个个都有匈奴才有的耳洞。
他们人多,还藏了人在暗处放着冷箭,武艺上等,应当是遗留在外的探子。
渐渐青峰一群便落了下乘。
谢修衡与阿舍回去时,便在远处听见了厮杀声,他身上没趁手的武器,把唯一的匕首递给阿舍,将她藏进了处不显眼的地方。
阿舍脸上起了担忧,他转身走时,扯着他的衣袂。谢修衡回身贴贴她的头顶,轻声柔语道:“没事的,在这里等我,很快的。”
或许是许久未闻地血液,唤醒了他身上的凶性,他随手捡了个散落的箭矢,向前大步走去。
那些个匈奴人见了他,个个更愤气填膺,在草原没有那个匈奴人没听过谢修衡的名字。
谢修衡的名字就似噩梦。
大庆重文轻武,多年连个趁手厉害的武将也没,他们在昂大的西北几乎当家做主,初听到谢修衡的名字,他们大多轻蔑一笑,谢云廷的儿子大抵也会是他们的手下败将。
可谢修衡狡诈阴险,计谋多得数不清,杀了他们许多族人,害得他们妻离子散。
似乎是那群的头儿,男人已杀红了眼睛,举着刀锋先朝着谢修衡袭来。
谢修衡却一侧身,躲过了袭击,手中的箭矢直直飞出插入了男人腰侧,箭上似乎带着毒,男人腰间立即便溢出许多乌黑的血来,仰后倒去。
身旁还在与青峰一群人厮打的匈奴,见头儿昏死了过去,不少人心中便乱了,有想要奔至头儿身侧查看,也有暴起青筋轮着刀剑朝谢修衡砍来的。
谢修衡手中早已拾了他们头儿的剑,朝他们刺去。
谢修衡又快又狠,剑剑都刺向他们的要害。
明箭易躲,暗箭难防。
藏山间里的匈奴射了好几箭都没能瞄准射入动作极快的谢修衡身上,看着弟兄们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心中懊恼不已。
忽地他与一个倒下地的弟兄对上了视线。
弟兄的胸腹已被谢修衡捅上了一刀,他强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