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父王的亲生女儿,这件事无论你以后记不记得。
但你要知道,父王待你和待你的阿钰哥哥是一样的,嫚嫚永远都是父王的公主,尽可以去做想做的事,喜欢自己喜欢的人。
父王保护不了所有人,但父王会保护你。”赵政蹲着身子和赵嫚讲话,将她放在一个小大人的位置上,“嫚嫚要多读书,才不会被所谓的才子少爷骗。
读了书,以后就多理解父王一点,也体谅父王一点好不好?
现在很多话你可能听不懂。
但是拉钩,嗯?”
赵政伸出尾指与人盖了个戳,那样温柔的像个慈父的模样,一点也不像寻常拈酸吃醋的赵政。
嬴政静静地看着他教女儿,等到将女儿哄睡着了,两人才出了小姑娘家的闺房,嬴政带着几分感慨:“我没想过,你会对赵嫚说这些话。”
“小孩子不记事,若是寻常人家,或许长大了就这样长大了,和亲生的一般无二。”赵政醋是醋,但并不妨碍他喜欢这些小崽子们,“但是这里是王宫,天底下最富贵,而是最肮脏人心难测所在,
宫人、侍卫、官员形形色色的人来来往往,站队的也有挑拨的。
赵嫚年纪小,容易被人带偏。
我随便想想,都可以想得到什么流言蜚语会到赵嫚的耳中:
公主你本是赵国人,如今这是认贼作父,也或许会给我和她之间加上杀父杀母仇人的名头。
我想避免以后的战争,所以才要统一六国。
也或许有人会说,你并非王上亲生,他收养你是有目的的。
诸如此类的言语和挑拨,都会让一个小孩偏移原来的生长,甚至让我们之间反目成仇。
当初带她回来,只是一瞬间的念头,没想那样多,可是要养好一个孩子,其实要考虑的远远比一时兴起要多上许多。
我将她当做亲生的来养,但有些的真相若是隐瞒了,或许会招致更大的祸患。”
赵政考虑的长远,远比二十余岁的自己要想的通透许多,彼时的自己还不懂如何当好一个父亲,嬴政看着眼前的人的模样,明明什么都没说,赵政却好像什么都明白似的去闹他。
“这些,都是先生教我的啊。”赵政看向天上的圆月,又看向嬴政的侧脸,“因为先生的出现,才有今日的我。
很多事情,不是先生的错,或许被偏爱和被爱过的人才懂得怎么去爱别人,那时候的先生,只是不知道而已。”
他很幸运,遇见了先生,但彼时的先生的生命里却没有自己的出现,他能保证的也只有和先生的以后。
“先生背我吧?”赵政一时兴起。
“不如抱你?”嬴政颇有几分无奈,“今日下午看着我抱着公主的时候,某人可是酸得很。”
赵政略微想了想那个姿势,最后摇了摇头:“不要。”
怎么想怎么诡异,他太高了也太重了,万万做不到那副小鸟依人的姿态的。
最后赵政还是攀上了先生的后背,先生的后背没他的宽阔,却也温暖,雪白的后颈带着几分脆弱感,嬴政勾着赵政的一双腿,一步步地往回去的路上走着,调笑道:“这幅姿态也挺不好看的,你就不怕被宫人看到吗?”
赵政的一双手圈着先生的脖颈,下颚抵在他的肩头:“谁敢看?”
嬴政哭笑不得,他告诉他:“其实我也想要背。”
“下次吧。”赵政的眼眸亮了亮,月光映在先生的发上,带上了几分柔和的光晕,“这次,我唱歌给你听。”
“好,你唱,我听。”赵政的声音夹杂着气息在自己的颈侧,总有些酥酥痒痒的触感。
赵政的声音低沉,在月光下流淌,算不上多好听,却带着他独特的魅力,那样多的诗歌中,他选择了越人歌,越人隐晦的表达同性爱恋的一首诗。
楚人浪漫,其实只要是真心喜欢,本身就是两个人的事,又有什么包容不包容的呢?
他们站在了旁人无法置喙的高度,至于对错自有后人评说,但这是个例,绝不会是主流。
月影窸窣,微风吹拂过树梢,嬴政只觉心情前所未有的平和和愉悦,其实喜欢和爱或许难以形容,但可以确定的是,他喜欢和赵政在一起的时光,就像此刻。
分开之后的思念难捱,有时候会产生强烈的自私的独占欲,有时候又觉得这样的感情无私而伟大,看到对方快乐平安,你的心情也会跟着对方而上升。
“很好听。”嬴政夸赞他道。
“击缶而歌,这里没有乐器伴奏。”赵政脸上扬着几分笑意,“也想听先生唱。”
于是啊,两人就这样踩着一地的月光伴着歌声回到了他们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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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秦军攻下蓟城的那天,燕丹自刎了,在得到这个消息的赵政是什么表情呢?在讶异之余又有几分理所当然。
“燕国的底下人都有气节,骨头软的是上面的人。”嬴政告诉他,“如果燕丹早些当上燕王,结局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