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踮着脚尖,跳了好几下都没上到霍辞的背。走出好几十步,男人脚步终于停了下来,一言不发地弯腰屈膝。
“才一天不见就这么想我。那,过去三年你该怎么过呀?”
褚雾雾仿佛喝了假酒,话多了起来,双手不停摆弄霍辞冰溜溜的耳朵。话说回来,有人挂念的感觉真不错。
她搂住霍辞脖子,说了句过去他最爱说的话,“Babe, I love you.”
霍辞身体明显僵了一下,好几步走路的姿势随之异常奇怪。
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不过白皙的耳朵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这么不经撩的吗……
褚雾雾将两只耳朵变色的过程全部看在了眼里。
“你该睡觉了。”
进到家里,霍辞一把将她扔到床上。
他们这些天一直恪守朝八晚十的休息规律,全让这晚的同学聚会破坏了。说好的九点回来,硬生生拖到凌晨两点。
“要洗澡。”
“明天起来再洗。”
“不要,”褚雾雾像个讨抱的小婴儿,向霍辞伸长双臂,“不洗睡不着。”
霍辞抿着嘴,极力保持身体的无动于衷。
一方面,他喜欢褚雾雾的撒娇,那曾是他梦寐以求的东西。另一方面,他讨厌她现在的撒娇,这些亲昵的举动发生在她身上,极为陌生、罕见的新鲜,同时也在昭示着他们形影不离的那半年,对她来说确实不算什么。
“你去哪?”
“去帮你放热水。”
“谢谢。”
霍辞意识到自己的矛盾。一个月了,反倒是他适应不过来现在的生活。他和褚雾雾就这样复合了,并且同居了。
除了收留这个生病的女人,另外家里客卧改成了七只猫的娱乐场所,他要和8只生物共处一室。
出国去找她前,他可丝毫没有这样的打算。
他短期的离婚计划里,骆樱是不可或缺的女人。
近些年,尤里娜对他的执念似乎越来越深,他好言劝不动,便懒得再招架,而最快的解决方式便是借助另一个女人。
霍辞选择了骆樱,效果不错,快刀斩乱麻结束了这场荒谬的婚姻。
骆樱住在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有一段时间,几乎每天给霍辞打电话,因为分手的事向他嚎啕大哭。
一次两次后,霍辞残忍地切断了和她所有联系方式。
骆樱知道这一天会到来,只是不曾想会来的这么快,而发生之后,会如此伤人,如此扎心。她不仅在网络上,现实中也成了大家的笑柄。
月抛女友。既小三之后,骆樱在网络上获得的新称号。这一切发生的突如其来。她甚至没得到一个和霍辞见面的机会。
A市每年有半个多月的雨季。后半夜倾盆大雨,电闪雷鸣,有人欢喜有人愁。
这些天,霍辞夜里收到不少的陌生来电,他将手机迅速关了机。
二十分钟过去,浴室毫无半点动静。
他忍不住去敲了门,“洗好没?”
褚雾雾安静泡澡,正享受热腾腾的雾气,不是雷声就是霍辞,不停地打扰人,“好啦。”
“问多少回了。”说到这,她光着身子将浴室门敞开后,跨回浴缸中,“要不你进来好了。”
霍辞变得很古怪。她不想发生关系的时候,他喜欢硬上,她同意的时候,他却不来了,竟跟个处男似的,始终背对着门口,看也不看她一眼。
这方法挺奏效,后半夜,他再也没打扰过她,回书房睡去了。
褚雾雾借着睡眠质量差的借口,没有和霍辞睡一张床,而霍辞同意了。
这个月,她按时吃的药有了效果,夜里能浅睡一会儿,短短两三个小时,对曾整夜失眠的她来说已经足够了。
“霍辞,你睡了吗?”可她一醒来,又忍不住地骚扰他。
“没。”霍辞从睡梦中惊醒,“怎么了,睡不着?”
“不是,我睡醒了。”
霍辞瞥了瞥腕表,早上七点。而褚雾雾的眼睛睁得如铜铃一般大,眼瞳黑不溜秋。
窗外雷声停了,天空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他嗯了一声,将她抱至怀里,眯着眼,“饿了吗,想吃什么。”
“我想去露营。”
“?”霍辞大脑仍有些困乏,处理她的话用了些时间。
雷雨季节,清晨和露营。他无法将前两者和后者联系起来。
褚雾雾想的是通知霍辞,话到嘴边成了商量,她暂时不想惹怒这脾气古怪的人。闷在家里,对她来说比死了还难受,所以天未亮,她忍不住过来询问他的意见,“可以吗?”
“明天怎么样,我今天准备一下。”
“?”
霍辞未出声,困顿的脑袋逐渐有些清醒。他并没有同意,而褚雾雾已着手于收拾行李和约车和叫朋友。去野营,势在必行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