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
女孩为他楼上楼下地跑,额角很快冒出了汗。他盯着她耐心且倔强的表情,他不免扪心自问,为什么要人云亦云,跟风讨厌这个凭空出现的转校生?
段天天心里对褚雾雾的看法,在检查结果出来那一刻彻底转变。
他最害怕的时候,是褚雾雾紧抓着他的手。
段天天当晚住进了医院。褚雾雾回校帮他跟老师说明情况,请了长假。每天下午放学后,她准时往医院跑,给他送饭菜,带作业和花时间讲解课后习题。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段天天望着褚雾雾,没有任何一个人曾对他这样好,包括爸爸。
“因为我们是朋友。”褚雾雾一边收拾着课本,认真地回答,“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
段天天躺在病床上,认真观察着她的神色,他从没见她累的时候。段天天动了动嘴唇,低声道,“雾雾。”
“嗯?”
“没什么。”
想了许久,他终究没有勇气坦白,后来全部的勇气,都用在告白这件事了。
那是中考结束后。经过了爸爸失业,褚雾雾召集全校同学捐款和他的截肢手术,和术后化疗。
短短的一百天,将他和褚雾雾的人生捆绑在了一起。
段天天杵着拐杖和同班同学完全了这场中考,他清楚自己考的不怎样,却阻止不了他对褚雾雾鼓足勇气的告白。
褚雾雾永远忘不了段天天表白前的表情,他紧张的不得了,说的话比之前加起来的都多,结结巴巴,半天才成一句完整的话。
“我愿意。”她回复他。
段天天仰着头,眼里写着困惑。
“我也喜欢你。”她认真地说。
在秘密基地,在电台主持人读他给她写的信,在所有人不看好她时,唯独选择相信她的时候。万丈黑暗中那道渺远光芒的出现,令她克制不住地为之心动了。
“我等你好起来。”
……
褚雾雾醒过来时脑袋一片空白,周围静的可怕。她做了长长的梦,醒来却什么也记不得了。
麻药劲过了。
她一点点地拾回意识,头顶吊着输液瓶,手边正趴着一个黑漆漆的脑袋,长发及腰,是徐瑶。
她动了动身子,想坐起来,麻药应该未散完,除了眼珠,哪哪都没动一下。
她扯了扯嘴角,成功发出了微弱的声音,“瑶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