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响起的几句嘶吼,绷紧的肌里,拳头时松时紧的抓握;一切都太过鲜明。
但是,他并不想出声说些什麽;你没经历过对方的过往,就别道貌岸然的给予评论。
「狗血的家族内部斗争,而我就是那个被他们特意栽培当枪使的人,多麽可笑。」齐琼琰顺着话语,扬起唇角。
原本属於东方人斯文又俊逸的五官,扭曲得难看。
「丑….不想笑就别装,没人想被你吓到。」星影还是忍不住了。
齐琼琰反倒一愣,而後放声大笑,「呵呵呵呵呵呵呵!你…兽皇当初也是这样说。」
星影一脸难看;他极度不喜欢这些巧合。
「然後,我知道我们本家是兽皇母族的人,那些旁支则是反对派;但是,他们早已侵占所有资源。我投诚之後,才慢慢联系上一些当初本家的部众,只是大多都已经不在了。」齐琼琰现在才缓缓走向沙发,坐下後继续开口。
「後来,那几场战争後,兽皇与虫族签署和平协议前,反对派的人坚持兽皇先订下皇夫,才是首要之事;他们推举饕餮家的世长子,谁不知道他们是反对派里最大的氏族?我与兽皇理论未果,又被旁支的眼线离间,他们趁机夺取一些战略资料。联合虫族主战派的人,在各个据点发动小规模的争战,兽皇连连败北;导致兽皇无法参与虫族的会议,并在撤退时,中了埋伏死在那场刺杀里。」说完,齐琼琰双手撑着额角低头。
眉头紧拧的星影,思考片刻,配合上部分的记忆,眯了眯眼。
「你什麽时侯知道饕餮是兽皇母族的人?离间你的人,你知不知道是旁支的人?」
齐琼琰异常缓慢的抬头,眼里的震惊伴随着被看透的难堪。
「你所谓的投诚是什麽?避重就轻的话术?」星影连讽刺的表情都懒得给,冷冷的面无表情的说着,「他要的不过是你那一刻起的忠诚,能帮助他一起完成他的目标。你可以有过去、有污点,甚至有所图,他能包容,也会给予回报。」
深呼吸压下身体因为情绪上涌而来的颤抖;「你只想到你自己,尽管他早已因为你的错误身死,直到今天,你还在规避那些责任。」
哑口无言,齐琼琰半开着嘴,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只能看着星影瞪着自己,那双眼泛着淡淡的异色。
「当初,是你教给他那些思想,那些观念,他的梦想,他的报复和志向,是源自於你。」敛下神色,用极轻的语气,「你曾经是他一辈子的向往,而你做了什麽……到现在,你还是不懂什麽是坦白,你让我觉得可悲。」
呼吸一窒,齐琼琰心揪紧的疼,但是星影接下来说的话,才是最重的一击。
「他死前,有听到你,纵使他心痛的难以自持,但他不恨了,他只希望你能忘了他。」星影才说完,脑海就是一道高声的长啸,太阳穴剧烈刺痛,好不容易忍过痛觉能看清眼前,却已没有齐琼琰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只鹰虎兽。
身形是以往的两倍大,展鹏的巨型鹰羽已砸破一片落地窗,尖刺状的长鬃扎进天花板,灯具忽明忽暗,庆幸的是梁柱够紮实并未倾倒,昂着带着犄角的虎首,大张着布满尖牙的嘴,无声的鸣叫。
看着床边的家俱全数压毁,星影只在意脑中的嘶哮;那是巨兽的悲鸣,对他来说带来的心痛不亚於头痛。
每一声都是他的悔恨,他的愧疚,他的自卑,也是他的深情和眷恋;星影不是为所动,但他拒绝重蹈覆彻。
既然这次的坦承,不是全然的,那不要也罢。
门口一阵响动,三人冲了进来,还没开口,就看到巨兽低头,张口衔着星影的腰身,猛然转身往落地窗奔去,跃出那片破碎满布的狼藉,展翅飞去。
「星!」三人跟到窗边。
「追不追?」宇文韬焦躁的问。
「先不,给他一点时间吧….」利维坦皱着眉开口。
「你到底是信他,还是不信?」宇文韬语气不善。
「我只信星影….」利维坦双眼满是担忧,却压着情绪,「我只信我们的兽皇….」
「三天,我只等三天…..」赛雷欧双眼兽化,杀意凝成黑色的冷冽,从眼眸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