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慎言。”苏澜伸出手去握住人的手腕,止住了人的动作,或许没收多少力,只见眼前人痛呼出声。
“你放肆,信不信我将让人你拖出去斩了?”宇文黛同人犟,嘴硬却没什么气势,透过面具看人眼底的神色莫名的有些胆寒,她在人的眼底看到了苏温的影子,与之相较似乎还多了几分难掩的杀气。
“您可以试试看。”苏澜略带嫌恶地松开人的手,离得太近沾染了一身的脂粉味。
“你以为仗着太子殿下的宠爱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宇文黛吃痛地揉着自己的手腕,微微抬头死死地盯着他。
“不敢,太子妃娘娘,如今殿下还未归,您若是有事,可以等人回来了再说。”苏澜觉得眼前这太子妃不如陆小姐万分之一,如今的模样倒像是个跳梁小丑。
“你这是下逐客令?本宫是太子正妻,这里便是我的地方。”宇文黛眉眼一挑,像是示威一般便在这里坐下了。
苏澜懒得理会她,只走了几步打算捡本书看。
“啧,还拴狗链呢?怕是爱宠吧?会叫吗?”宇文黛咄咄逼人,不像是个大家的小姐,倒像是市井的泼妇一般。
“会啊,在床上的时候,叫得可好听了,娘娘今夜要听一听吗?”苏澜语调平淡地说出这样的话,“就算是宠,日日睡在殿下床榻的也是我。”
“你……”宇文黛被羞的有几分脸红,哪有人将这事光明正大地说出来与人听的?只指着他,“不知廉耻。
你是男子,不去建功立业报销家国,只这样委身人下,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比不上令兄。”苏澜懒得再理他,宇文邺风流成性,欺男霸女,在京城已是臭名远扬,据说他便是这样才让宇文家和陆家交恶的,委身人下又如何?若是真的喜欢,真的两情相悦又有何妨?
这样的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苏澜眼神有几分松动,原来他也是有感情的,他原以为他早就被灭绝了人性,以往百般不想承认,如今却是不得不认。
或许没那样浓烈,但他会心软,会在意。
一直到日暮黄昏,寝殿内的烛光摇曳,苏澜又将早已熟读的兵书再读了一遍,见宇文黛坐在寝殿的另一角,百无聊赖地将桌上的长生果剥了一桌的壳。
也亏她坐得住。
“太子殿下千岁。”屋外侍卫的声音便知晓是苏温回来了。
只见宇文黛眼底带上一抹喜色起身理了理衣裙便要去迎他。
房门被打开,苏温跨过门槛的一瞬间还是愉悦的,一声清脆的阿澜,却在见到宇文黛的一瞬间又恢复了他太子殿下的威严:“你怎么在这里?”
“臣妾参见太子殿下,臣妾有话同您说。”宇文黛微微福了福身,眼带几分希冀地看着苏温。
木门被侍卫关上,如今寝殿里的氛围有几分莫名的尴尬,苏温扭头看向苏澜见人低着头看书,不为所动的模样,莫名的有几分不悦,这样的场景,他也不为所动吗?即便如此,他也能这样淡然吗?
每次都是自己贴上去,若是自己同宇文黛睡了,他也能这样淡然处之吗?还是说他的喜欢和不忍全都是因为血脉的关系?
多可笑啊,因为血脉让他们牵绊在了一起,让自己渐渐地喜欢上了人,可莫名的,苏温开始厌恶这样的血缘了,苏温不信苏澜是在意人伦的人,他若是在意人伦,那次便不会亲吻调戏自己,只他一开始知晓彼此的兄弟关系,或许便不容易喜欢。
也或许,他只是不轻易表现出来,因为他的性格,因为那些过往,苏澜对自己的独特和不经意的温柔是让苏温最动容的地方。
他放弃了他本可以拿回的位置,虽有骨醉的钳制,苏温却不认为,他是因为这个所以放弃。
既如此,那便够了。
“什么事?”苏温的视线回到眼前人的身上,后退了几步与之保持距离,他不能拿人醋不醋的去试探苏澜,既然认清喜欢了,便要自觉一些。
可惜认清的晚了些,若是再早上一些,即便皇命再不得违抗,苏温都会想办法将这婚退了,如今到底是与人有了夫妻之名。
若他是普通的影卫或是侍卫那也便罢了,可他是自己的兄弟,某种意义上,他们是一样的。
苏澜说得对,在自己清楚了他的身份后,更喜欢了,自己就是个疯子。
宇文黛的视线看向苏澜,似乎在说这里说话不方便。
苏温只说:“便在此地说,无妨。”
“求夫君救救臣妾的兄长。”宇文黛眉眼间纠结,犹豫之下还是跪在了这地砖上。
“宇文邺?
据本宫所知,他今日入狱是因为,他强抢民女不成,屠了人满门?罪证确凿,由陆大人受理,你可知我若是帮了你,对本宫有多大的影响吗?嗯?”苏温把玩着手中的坠子,他今日从市集上看见的,打算买来送给苏澜的,谁知刚进殿内便遇上了这般倒人胃口的事。
“殿下,求求您了,宇文家就这一个男丁啊。”宇文黛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