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只剩下一间房间,是个标准双床房。小树苗看林疏的表情,好像本来是想要开两个房间的,但最后实在很无奈,就应下了那间双床房。林疏好像还觉得委屈到她了。
小树苗是觉得委屈的,但是她委屈的点在于:为什么不是大床房?啊?为什么是双床房,啊??两人睡一张床不好吗,半夜天雷勾地火一下,直接滚到一起不好吗,为什么要给我剩下个两张床的??你是怕我今天晚上睡不到林疏,再给我多制造一些困难吗?
她心里实在很气,又不好意思明说出来。
因为这种事情一旦明说出来,显得自己非常禽兽。
毕竟林疏对她那么好,一路上嘘寒问暖,就没有任何不周到的时候。在飞机上帮她盖薄毯子,下了飞机帮她挡太阳,下馆子吃饭的时候帮她温水涮杯子,走个路还要提醒她注意看脚下的台阶。这男人集一身绅士风度,能把你照顾得妥妥帖帖、事无巨细,偏偏又能掌握好分寸,始终跟你保持着不咸不淡的一点距离感。
这种若即若离、又妥帖礼貌的社交尺度,可真是绝了,又让你觉得舒服温暖,又让你不觉得被冒犯、被过度干涉。甚至你对林疏都不会有什么男女关系上的非分之想,因为他的一切举止,哪怕暖到你的心都要化了,却都可以被合理归咎到“礼貌”这个范畴里,完全不过界。
这种尺度可不是一般人能把握得好的,至少到现在为止,小树苗也不过领略过一个林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