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把小树苗和陈制片的关系往那方面想,只是单纯认为是工作关系。他没有表示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又小声在她耳边问:“我们……我们刚才这样被看见了,会不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啊?”
出道偶像和未出道练习生都是不可以谈恋爱的,这一点公司有明确的告知。
被发现谈恋爱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这点祁月当然知道。
小树苗心里一软,摸了摸月亮哥哥的头发,想:都这种时候了,还是全身心都在替她考虑。这样的男孩子,以后甩了他的时候,自己心里会不会有愧疚感啊。
她交代让祁月不用等她,先回家,自己则跟着陈制片出去,又坐着电梯下去,到了公司一楼的一间茶室。
一路上陈制片什么都没说,一直等在茶室里坐下来的时候,他那张绷得紧紧的脸才终于破出一丝缝隙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男人一开口,就俨然已经是一副怒不可遏的态度了,“我本来以为你勾搭的只有姓章的,结果今天来你的公司找你,你竟然——”
男人已经愤怒到说不下去了,一口气咽了好几次,才又说:“你竟然——呵呵,那个小男生是你们公司的舞蹈老师吧?你现在已经饥不择食到这种地步了,是个男的就勾搭?连个舞蹈老师都不放过?”
他俯身:“我能给你的,比他们多的多了,我有什么不好?”
小树苗本来也只是在人前对他恭敬一下,人后立刻甩脸色:“抱歉,陈先生,咱们之间已经是过去式了,希望你别再骚扰我了。我就是宁愿跟他们好也不跟你好,你管的着么?”
陈宜年气得差点要吐出一口血来。
昨晚他几乎一夜未眠,身体饥渴难耐,精神上也处于非常低气压的状态。人生经历过大起大落,已经很少有什么事情能让他一夜难眠了。度过了如此艰难的一晚之后,他终于放下了尊严,再度找她。
要知道,他以前甩过的女人,从来没有能让他回过头再去找一次的。
他自认为已经付出了许多了,谁知道,一到她的公司,进了她平时的训练室,却撞见她在和其他男人卿卿我我。昨天两人才谈崩,今天她就这么快有了新的对象?哦,看这个架势,似乎这顶绿帽是在两人合约期间他就已经被戴上了。这口气他是怎么都咽不下去的,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掀起桌子直接爆发,把所有怒气都宣泄出来。
但让他自己也觉得吃惊的是,他说出口的话,却出乎意料的妥协。
“那个姓章的,和今天这个小男生,我都可以不计较了。”他咬着牙说,“但,往后不可以再有其他男人。如果你觉得能接受,我们的合约可以继续。另外,我会把你的包养费涨到五万一个月。这些钱应该够你随意挥霍了。”
小树苗懂了。老陈看上去颐指气使,咄咄逼人,开出来的条件却是特别有求于人,又是容许她在外头搞两男人,又是多给她钱。摆明了就是一副离不开她的样子嘛。
看穿了男人色厉内荏的一面,她的底气就更加硬了。她自认为没有什么别的本事,但是得寸进尺是有的,蹬鼻子上脸是有的。只要有一点点阳光,她就可以特别灿烂。
“这个筹码,好像不足以表达您的诚意吧。”她冷笑,“我的时间很赶的,要是你就只有这些话,麻烦让一让,别再耽误我时间了。”
说着她就要站起来。
果然男人就有点慌了。他立刻扣住她的手腕,说:“那你到底想要什么?”
语气依旧是冷冷淡淡的,但态度明显是松软了。
小树苗很直接:“肏你,勉为其难,我可以考虑,但——”
她贴近男人的耳朵,低声说:“你往后就只是我的一条狗,不配再跟我谈什么条件。你的都是我的。让你往东你不敢往西,让你跪下舔,你就给我老老实实舔。”
她压低嗓音:“……叫我主人,你就能挨到你想挨的肏。”
她说这话的样子,很像一个小恶魔,和当初那个在陈制片身边低眉顺眼刚入圈子的小丫头相去甚远,仿佛就不是同一个人。
这句话果然彻底激怒了陈宜年。他一推桌子,当场翻脸,训斥她:“你放肆!”
小树苗一抬眼,看到他被气得额头青筋都冒出来了。可真是太有趣了。
于是,她轻笑:“既然不行,那就没的商量了。我先走一步,陈先生。”
她走得大大方方,特别潇洒,走一半了还转身:“当然,如果你什么时候改主意了,可以再来找我。但我不能保证那个时候的价码还和现在一样,毕竟,过了这村没这店了。”
话语里,分明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陈宜年的男性尊严被激到顶峰,就差点没当场要砸碎杯子。
小树苗心情愉悦地离开,对此全然没有愧疚。
刚才那一段,就当做是报复陈宜年今天打断了她跟月亮哥哥的好事吧。想想月亮哥哥也真的是可怜。被陈宜年包养的时候,祁月就好几次都被截胡,现在她分手了,陈宜年竟然还能截胡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