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贺卿的人?”白青岫料到诚王府会有贺卿的奸细,但他没想到,贺卿就这样光明正大地安插暗卫在自己身边,且不被江引发现,贺卿身边,果然都是能人异士,自己又怎么逃得出他的掌心呢?
“你叫什么?江引呢?”白青岫又问,受过刑的地方钻心地疼,虽然已经止血结了痂,但还是有几分狰狞,受刑的时候,他只是蓦然想起贺卿了,他没有遭受过贺卿的事情,也不是阉人,更不能理解贺卿的喜好。
只是他在那事上虽然玩的狠,但都没有实质意义上的伤害过自己,不得不承认的是,他真的在其中获得过快感的,思及此处白青岫的脸不禁红了红。
“属下唤作辰月,另一位似乎是被淑妃娘娘发现了,此刻或许正在受刑呢。”辰月半跪在地上替白青岫上药,他能救得了白青岫一次,却救不了第二次,只是督公什么时候来救人?
受刑?白青岫倒是不担心江引会屈打成招或者吐出什么不该说的来,只是江引跟了自己许多年,如今是死是活都未可知,他心里难免不舒服。
若是屈打成招,他也不怨,这群人不过是想把皇上病倒的罪责推给自己罢了,左右都是想自己死。
现在皇帝后宫无中宫,皇帝也倒了,才由得这些妃嫔搅得天翻地覆。
白青岫也感慨,就算是九五之尊,坐上了那个位置,还是被人算计,身在皇家本身就身不由己,如履薄冰。
“我自己来,你快些走吧。”白青岫夺过药瓶,现下天牢中如此惨状,不过是夜里,再不走,就一个都活不了了。
“那……”辰月话刚说出口,便被打断了。
“本王是皇子,能跑到哪儿去,本王还在,他们便不会追究你。”白青岫淡然地说道,好歹也能活一个不是?虽说眼前这人是来监视自己的,不过也救了自己的命。
“再者说,你是督公的暗卫,又何必把命赔在这。”白青岫又道。
辰月忙跪在了地上解释:“督公只是派属下保护您,并非监视,您要有个三长两短,那属下只能以死谢罪。”
或许他明白督公为何要自己保护诚王了,他们两个人很像,都是狠心绝情的主,把所有人当做棋子,纳入他们的算计之中,可对待自己人,却极为护短,而自己都不能称之为诚王的人,只是此次救了他一次而已。
世上所有人都配不上督公,或许眼前人配得上几分。
药粉划过伤处,白青岫忍不住皱了皱眉,对辰月的这个答案有几分惊讶,虽然身处囹圄,但却没有几分慌乱和害怕,似乎内心深处笃定了会有人来救自己的一样,而那个人是被称作九千岁的贺卿。
虽然霸道,性格还有些反复无常,但总是这样笃定的,仿佛他什么都能做到,笃定了他会护着自己。
他是这样说的吗?白青岫忍不住呢喃,他以为凭着贺卿的控制欲,是为着监视的。
这两年来,许多事情,他得躲着父皇,躲着前朝后宫的敌对阵营,还要躲着贺卿去做,但或许很多事,贺卿本身就知道吧。
“那你如今跪在这,又算什么?暗卫是在明处的吗?”白青岫呵斥了一声,辰月才隐藏了起来。
半个时辰前,白青岫还被绑缚在刑架上,用沾了盐水的鞭子抽,虽然着着里衣,但血迹已经漫延了大半的衣服,可以看得出其中的惨状。
逼供的官员诱哄着他签字画押便不用受这样的苦楚,敢私下用刑拷打皇子,不用想也已经有了人选。
而后,有几个人过来,私下耳语了几句,白青岫没听清他们说的什么,视线和听觉都是模糊的,是在此时,应声倒了几个,像是被什么暗器击中了的模样,而后辰月才出现,和他们打斗了约莫一刻钟,便将这些人都收拾了。
辰月是想带诚王走的,白青岫没答应,只说:“我现在逃了,不是将这罪名坐实了?”
“殿下知晓他们方才在商议什么吗?
以防夜长梦多,不如将您……”辰月后面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做了一个动作。
不过白青岫也懂了,有些暗卫的听觉总比常人好一些,眼前的这位更是,他扯出一抹笑来:“怎么,他们还能故技重施第二次?”
这便是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而后辰月便报了贺卿这件事,关乎殿下性命安全的,才需要告知督公。
而禀报这件事的时候,林询也在,
“易之,你当真以为,还有转圜的余地?
我通一些药理,也进宫见过陛下一面,陛下哪里是病倒的,他中的是毒,药石无医。
如今谁也见不了陛下,前朝后宫乱作一团,还有人但敢公然谋害皇子。
长此以往,牝鸡司晨都算是好的,只怕要天下大乱。”贺卿左手两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以彰显他此刻的不安。
“依照督公的意思,是要拥护诚王?”林询饶有兴致的看着贺卿,他不是不担心政局,也是如今这样的情况,他一个人也做不了什么。
“不,我是陛下的人,陛下的意思才是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