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脸被柔软湿润的嘴唇点到,明明是带着些微的清凉感却让岳念巧的内心躁动不已,再然后是柔顺的毛发还有突兀软软地耳朵。
激动的神色溢于言表,双手都因为这份心情而颤抖起来,她一时间居然不知所措地愣在那里,仿佛只能感觉得到心脏的跳动和声音。
这是狮子表达喜爱的方式之一,互相蹭蹭脑袋是增进感情的一种形式。
母狮蹭了会跟石头一样呆的岳念巧之后,就绕过她趴在死去的白尾鹿上像是往常一样开膛破肚吃起肉来,岳念巧还沉浸在刚刚脸上的柔软触感中,仿佛置身云端一样不显示。
刚刚母狮子居然蹭她了?!
她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传来的疼痛深刻告诉她这不是梦中。
嘴角的弧度简直无法抑制,她转过身去看向专注进食的母狮,那双手无数次都想伸出去抚摸对方脊背,但都被岳念巧强压下去,即便对方表示出自己的友好,但狮子进食时她也不敢去抚摸对方,宠物狗都有护食的,更何况是狮子呢。
岳念巧就这样蹲在它身边观赏着母狮吃饭,她从来没觉得母狮进食这样赏心悦目,尽管对方吃的满脸都是血污,大爪子也被流出的鲜血浸染。
母狮子吃了许久,岳念巧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没有取肉,她懊恼着自己刚刚的走神,赶紧忙活起来,她现在做这种事情越来越熟练了,很快将鹿腿砍下,母狮子已经吃饱了肚子,侧趴在一边举起自己的爪子放到嘴边,伸出满是倒刺的舌头梳理着沾上血液的毛发。
岳念巧见它如此轻松的姿态心中便猜测附近还没有什么威胁,周围有很多的藤蔓,岳念巧正好可以用这些植物来做一个篮子多带一些肉回去。
她只管收集素材,制作交给工作台便好,没多久,一个半径约10英寸的篮子便出现在岳念巧的手中,她捏着切割工具,找着还能下手的部位,前胸的里脊和前肢都被母狮吃干净了,后面的大腿也被她砍下来了,白尾鹿剩下的肉就没有那么好切割了,难道要吃排骨吗?但要吃排骨的话,还是要用斧头砍下来才行。
岳念巧打消了这个念头,母狮现在躺着的地方,正是白尾鹿的胸腔那里,她俩语言不同,自己举着斧头砍下去肯定会吓到它,岳念巧可不想将她们现在这么美好的气氛破坏掉。
虽然现在的场面是,母狮用它的爪子把白尾鹿开膛破肚,内脏肠子流了一地,气味非常血腥而且恶心,但这难闻的味道却丝毫影响不到她俩之间和谐的氛围。
既然母狮把猎物的肚子撕开,那岳念巧正好可以捡一些内脏回去烤着吃,动物的内脏富含铁和很多维生素、蛋白质,营养丰富。
她既可能挑一些割起来比较轻松的部位,把这个才有一根中指深的篮子填满各种内脏和肉条之后,再把两条鹿腿放上,母狮也从地上站起来朝着会去的路前行,岳念巧知道她们之间短暂的相处就要结束了。
即使一人一狮的关系有些匪夷所思,但这仍让孤单的岳念巧依恋,但她们的这种关系又能持续多久呢?等以后它的伤口痊愈,可以自己捕猎的时候她们还会再见面吗?就算见了面还会像现在这样关系融洽吗?
她一边走着,眼睛却时不时去瞥向在不远处的母狮,随着对方的黄褐色身影消失在灌木丛中之后,她的心也像是掉进了个无底洞一样失落。
你真是疯了,看你寂寞成什么样子了?居然会对一只狮子产生依赖的感情?明明是它该依赖你的,不是你让它来蹭饭,这只母狮子早就饿死了。
这样想着,岳念巧已经走回到了营地里,她把肉条悬挂在火焰上,这样用烟熏的方法可以让肉里的水分流失,从而保存的更久。
岳念巧本来就不喜欢吃肝脏,更何况是没有调味料的肝脏,但碍于这里面丰富的营养,她只好一边皱着眉一边如同嚼蜡一般吃着,然后等肝脏嚼到一定程度,才赶紧喝水把口中的肝脏和水一起咽下去。
今夜又是寂静无聊的晚上,没有电子设备,没有娱乐设施,甚至连个人跟她聊天都没有,只能眼巴巴地望着上面黑漆漆的屋顶发呆直到困到不行然后合眼睡觉,这种日复一日的生活,岳念巧一想起这种日子要伴随着她整个后半生,心底就涌出无尽的恐慌不安和烦躁。
今天晚上没有风,岳念巧眼睛睁的酸涩不已,正当她想要合眼睡觉的时候,草丛被扰动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之中,瞬间岳念巧便一个挺身从床上坐了起来。
刚刚那个声音她不可能听错,有什么东西在附近!
心跳如雷贯耳,她居住了这么久的地方,从来都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难道今天有什么东西跟踪着她到了营地这里?
岳念巧拿起放在一边的长矛,屋内的火焰仍旧在燃烧着,她把一根木头放进火堆里燃烧起来作为照明,站在门前,在几次打气之后,她还是没有勇气迈出步子出门一探究竟,而人类对于未知的恐惧是最为强烈,最为古老的。
外面不知是何种生物在作祟,岳念巧的脑子里已经开始胡乱猜想了,是不是自己带回来的肉太多引来了鬣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