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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封一上王晋车，不顾还是在法院门口，抱住王晋就大亲特亲。王晋两边脸颊都被亲得晶晶亮。见戴封眉飞色舞成这样，王晋就知道下午的庭审很顺利。

等戴封亲累了，坐回副驾驶上，王晋递了一瓶矿泉水过去，“很顺利？”

戴封仰头大口灌水，大半瓶下去后，缓口气，双眼放光，“下午的庭审简直了！”

“下午是交通肇事附带民事赔偿，驾驶员醉酒驾驶还肇事逃逸，正常情况下保险公司是免赔的。但是保险公司已经确认了投保人声明处的签字是自己员工代签的，那就没尽到提示告知义务。驾驶员有请律师，原告也有请律师，保险公司已经做好赔偿的准备了。和我们签合同的时候压低律师费，就只给了1000元的基础办案费加商业险减损部分的10％。基本上这个案件就是当免费做了。然后你知道吗？下午的时候！法庭调查环节，驾驶员的律师居然没有提签名的问题，驾驶员也没提！原告律师也没提！法官也没问！我都懵了。”

戴封讲得飞快，不过王晋懂他的意思。这确实属于天上掉馅饼。

“对方主张多少？”

“六十几，扣除交强险十二万，还有五十万的样子。10％有五万多。简直了！啊！我好开心！”戴封看着王晋，他又想亲了。

“别啊，这里有监控的。正经点，我还开车呢。”

戴封克制着自己，躺回副驾驶座上，“好像明白了为什么有的人情绪高涨的时候想做爱了，我现在也好想和你做爱啊。”

“回去就做，翻来覆去地做好不好。”

王晋侧脸看戴封，夕阳照着他的脸，尽是温柔。

“好啊。”戴封抿嘴笑，他和王晋居然真的谈起了恋爱。太不可思议了，之前那么遥不可及的人，居然成了他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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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晋随口又问，“你们所抽成多少。”

从王晋的角度，就看见戴封的眼睫毛扑闪着，然后狂喜凝固，转头看他的时候眼神像是心碎了一地，“律所抽30％，接案律师40％，我也只剩下30％了。那就是1.5万。1.5万也很多了，但是从5万降到1.5万，好像就差点意思。”

王晋憋着笑，“但是从三百变成一万五千三百，就挺有意思。”

“也是。不过就算是1.5万也是我到现在为止接到的收费最高的案件了。人要知足。”戴封点头赞同，

戴封继续和王晋掰扯案件细节，“这个伤者是真的惨。二婚，和第二任的女儿年纪差不多。就，第二任比她大了二十几岁。男方自己有两亲生的小孩，她也有两亲生的小孩。原来我们还在想，这钱就算真的赔了，可能也没办法用到伤者身上。现在还没有做伤残鉴定，因为实在没有钱付医药费了，就先起诉一部分。听说人一直在ICU里面住着。哎。撞得那么严重，回头可能会是植物人，还不如死了呢。”

“二婚有没有共同生育新的子女？”

“都有4个了，怎么可能再生。”

“那可能真的就有点儿难了。”

半路夫妻，又没有共同的子女，指望共患难就很难。

“下午对庭的律师都奇奇怪怪的。误工费那块对方主张231元嘛，然后我们走流程肯定就是要问一下女方的职业，有没有签劳动合同，有没有缴纳社保，有没有工资条转账记录什么的，对方拿不出来，就说庭后核对。最后核对笔录的时候，他居然来了一句，这个原告就是做鸡的，哪来的什么流水啊。我和法官都惊呆了，哪有这样说自己当事人的。”

“是女法官，还制止他了，但是他很无所谓。就说就是做鸡的。还在那边调侃什么性工作服务者。自以为很幽默的样子，很恶心人。”

“然后驾驶员律师也是，庭审的时候他和我说，他普通话不标准，等下就以我为主。我和他是相反阵营啊。然后辩论的时候他在我前面，他居然说同意保险公司的意见。我都醉了。保险公司什么意见，醉酒驾驶还肇事逃逸，保险公司肯定不赔啊！我辩论完了他补了一句说只是同意我对赔偿项目的意见。不过也是觉得非常不负责任了。”

戴封真情实感地困惑了，“两边都是老律师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律师还会有当事人找他们。”

“毕竟小地方是人情社会，很多案件都是做关系不是做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