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没喂人吃过东西了,都快忘了这个流程了。
入口的汤面软嫩可口,葱花的香气夹着淡淡的松木香,很舒适,暖流一路从胃扩散至四肢百骸。
任以久违的突然又有了点岁月静好的感觉。
像是一切事情都没有发生,他依旧可以过着自己想要的闲散悠闲的生活,不用为了工作生计而左右奔波。
何度喂人吃完早饭,拿着碗又回了厨房,再进来时手上拎着两个保温桶。
“到饭点了自己吃,饭菜吃不完可以剩着。”何度把保温桶放在了床头柜上,手指轻敲了下矮一点的那个,“但是这个得吃完。”
“哦。这是什么?”任以看了眼那两个保温桶,视线不自觉地顺着向上移到了何度修长的手指上。
“鸡汤。”何度收回手,走到衣柜前,刚推开柜门又想起了些什么,“晚饭等我回来一起吃,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任以看着何度随手脱了身上的棉质长袖换成了衬衫,对着何度上身流畅好看的肌肉线条不动声色地咽了口口水,又问道,“你几点回来?”
“五点多吧。”何度套上了衬衫,边扣纽扣边往床边走。
骨节明晰的手指一个接一个地扣着扣子,很简单平常的一个动作,却有种说不出的禁欲惑人。
任以也真的是太久没尝过腥味了。不过好在有被子遮着,何度看不到。
何度把任以的手机和蓝牙递到了任以手上,“充电器床头柜上有,困了就自己睡会,别乱动。”
“有线控耳机吗?”任以接过蓝牙随手搁到了床头柜上,拿着手机看向何度,“蓝牙打游戏有延迟。”
何度:“……”
也是,手指还能动。
何度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耳机递给了任以。
“谢谢。”任以说。
何度没应声,拿起外套转身走了出去,不多时,传来大门关上的一声响。
任以手指捏着耳机头转了转,看了眼上面的logo和型号,有点惊讶地挑了挑眉,何度用的竟然不是买手机送的那种原装耳机,看不出来他还会花时间去挑这种东西,平时也没见这人多喜欢听歌啊。
任以把耳机插进耳机孔,随手点开了吃鸡。
有正当理由可以旷工打游戏了,挺好。
何度下午回来后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了桌上,先进了卧室。
任以侧躺在床上,好像是睡着了,耳机线从手里抓着的手机一路绕到耳边,黑色的耳机线衬得人更白了几分,有种难言的脆弱感,像块一碰即碎的白瓷。
何度在门口略停了会儿,接着轻声走了过去,把耳机从任以耳中小心的取了出来,又把被子往上扯了些把人盖住。
桌上的保温桶摆得很整齐,吃的也很干净,一点都没剩。
什么时候都能这么听话就好了。何度看着任以熟睡得侧脸,眼神有些暗,辨不清情绪,片刻后拿着保温桶出了房间关上门,走进了厨房。
清水冲过里面的不锈钢内壁,泡沫带着残留的油污一起进入水槽,流入下水管道。
窗外路灯一个接一个地亮起,驱散了黑暗,寒风也被尽数关在了窗户外,两个人的温度好像确实要比一个人的冷清好上许多。
毕竟一个人住的地方,只能叫居所,而不是家。
何度连着给任以喂饭喂了好几天,任以也不挑食,给什么吃什么,每天留的中饭也都是吃得干干净净的,这方面极其让人省心,除了那阴间作息时间实在是让何度有点头疼。
也不是不规律,而是规律得简直难以打破。
不管多早上床,任以每天都是凌晨三点睡,早上十一点准时醒,然后吃早饭,下午四五点再吃中饭,吃完可能还会睡一会儿,九点多再吃晚饭。
何度每天十一点就关灯上床了,任以也跟着他这么来,没提任何意见,然后就一直躺床上玩手机玩到两点多,倒是也不会饿,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不太能动不能下床觅食。
何度知道这个作息应该是因为工作的原因,也就这么跟着任以在凌晨三点睡,没过几天自己先受不了了。毕竟任以可以十一点起,他八点就得起来去烧早饭、做午饭、去公司。
还是得给人强行调一下,这种作息久了对身体也不好,而且看任以这样子,估计这样有个一两年了。也不用多大改动,往前调个两三个小时也就差不多了,也就是工作少排点,而且任以工作排这么满以后也没时间干其他事,半夜回来直接就得睡了。
于公于私,理由都相当充分合理。
“诶,最近何总怎么下班都这么准时?”
正在搅咖啡的秘书闻言看了眼撑在自己桌上,正一脸八卦眼睛放光的同事,随口道:“终于要顾家了吧,这条件也没道理二十大几了还单着啊。”
“有什么小道消息吗?”同事透过窗户看着何度的车开出了写字楼,眼睛里八卦之光越来越盛,“能让工作狂一夜之间变成了打工人,这得是多大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