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个黑色的袋子,一只手正往耳朵里塞蓝牙。
怎么没开车。何度皱了皱眉,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车已经开了出去,把那个人远远地抛在了后面。
任以自己倒腾回了家,把衣服扔进了洗衣机,然后就趴在了床上。
整个人好像过度透支了,连眼皮都懒得掀开,也没想着要给自己擦点药。
不过他也没有能擦那里的药。
昏昏沉沉地一直睡到了下午六七点。
睡醒翻身坐起的时候,嚎是没嚎出来,就是猛地抓住床单的手险些弄断了指甲。
头还是晕着,一站起来就开始疼,后知后觉地拿手背试了试额头,才从滚烫的温度里意识到发烧了。
用冷水扑了把脸后就下楼去了药店。
任以认得何度经常给他擦的那些药,在药店挑了一会儿,直接拎了一大袋出来,还顺便买了盒退烧药。
然后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想着带点什么回去吃。
一天多什么都没吃,却没什么胃口,可能是饿习惯了。
最后去超市买了两桶方便面。
出了电梯却在家门口看到了何度。
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正站在门口看手机,听到电梯的声响往这边看了过来。
短暂的愣神后,任以掏出了钥匙开门,因为出门的时候就是穿的拖鞋,进了门在玄关没有换鞋这个步骤,往里走了好几步才发现何度站着没动。
“怎么不进来?”发出的声音哑的不成样子,任以偏头咳了两声,过了会儿听到关门的声音。
任以随手把手上的袋子放在了茶几上,或者说是丢,袋子卡在了果盆边缘,里面的一堆药就那么散在了桌上。
任以也没管,拿了个一次性杯子倒了杯水想递给何度,却被拒了,“不用,自己喝吧。”
任以的手在空中顿了顿,然后收回手,直接一杯灌了下去。
何度眼神在茶几上散着的药堆上落了一下便收了回去,接着从兜里拿出一个小盒子。
里面是一个蓝牙。
“你落了一个在我那。”
任以脑子里烧得跟浆糊一样,反应有点慢,盯着盒子看了两秒才伸手接过了:“谢谢。”
谁都没再说话,空气就这么又胶上了。
“你晚上就吃这个?”还是何度先开了口,任以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他在超市随手拿的方便面。
任以随口嗯了一声,然后迟缓地想起何度不让他吃这些,之前还是被强制手段给改了这个图方便就吃方便面的习惯。
但现在他也管不着了,估摸着也不想管。
任以轻抬了抬眼,说出口的话带着刺:“我都吃了六年了,也不差这一晚上。”
刺下面是堪堪掩盖住的委屈。
角落里堆着两箱方便面。何度扫了眼客厅,再转头就看到任以拆开了方便面,粉料扬起扑洒在空气中,调料包浓重的气味混入鼻腔,何度皱了皱眉,直到任以拎起水壶准备倒水了,才低声说:“吃可以,吃一口十下。”
水往下落了几滴,在话音落下后停住了。
何度以前也是这么定的惩罚,虽然到真正罚的时候总会加点其他手段。
任以拎着水壶的手紧了点,好半晌后还是放下了水壶,方便面扔进了垃圾桶,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俞易,过来做饭。”扔下这么一句就给挂了,任以收了手机看向何度。
“明天下午六点过来。”何度脸上没什么表情,转身的时候不动声色地又扣好了刚解开的衬衫袖扣。
爱叫谁叫谁,自作多情个什么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