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你是谁,还注册一个新账号
——我就说你当初哪怕是给我留个手机号,现在也不至于要注册新账号才能找到我啊
——喂喂,别这么高冷行不行,回我个“嗯”也好啊
——我有好多好多话想要和你说
——真的,好多好多的话,憋了好久了
——我没想到你还会回来找我
——你回来真好,我很开心
——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消失的都不重要,我也不会过问,只要你回来了就好
——这次回来了就不要再跑了,行不行
——对了,这次能不能给我留个手机号啊?
——或者微信号?
——或者大家加个支付宝好友也可以啊
——喂,我发这么多,你明明都看了为什么就是不回我
消息一条接着一条,就好像是开启了什么阀门,倾诉欲一跃而下。他就好像是要把自己这社恐了半年的话全部都一次性说完似的。
小树苗甚至都来不及回复他。
不是“不想回”,而是对方发消息太快了,一条接着一条,她只能顾着看,顾不上回。要回也不知道该挑选哪个话题。
几十条哐哐哐发过来的消息,很快把他们的聊天记录又往下刷了一个屏幕。
最后的最后,小孔雀发来了一句:
——我好想你。
这一句轻柔的“我好想你”,夹杂在前面长枪短炮的一串索要好友和联系方式的啰嗦话里面,就好似是一个喋喋不休的人突然忍不住流露了真心,又好像是热闹的喧嚣里突如其来的半秒安静。
他只打了简简单单的四个字:我好想你。
这样的话用字面来表达,实在太过平常了,几乎每天都可以看到这样的字眼。
可小树苗的目光久久凝在这四个字上面。有那么一刻,她仿佛能共情他的心情。
因为她知道这四个字背后有多长的时间、多小的概率,多么轻而易举的人海错过。
只有真正经历过故事的人才能读懂“我好想你”的背后有着怎么样的心酸。她品着他说的这句话,轻轻笑起来。
她不知道的是,她此刻因为杭星的这句话而轻轻勾起了唇角,而在同一时刻,捧着手机如同一个傻瓜一样的杭星,也正对着屏幕勾着唇角。
如果把两人的镜头画面放在一起,就会知道他们此刻的情绪频率多么接近。
有一种细密的东西把两个人串联在了一起,说不清道不明,只有两个当事人自己能体会。
她侧着脑袋,想了想,然后打下一行字。
“姜小姐”:没错,是我,我摊牌了。
对面的“出了名的野”很快就秒回。
——所以,到底什么时候打算见我?
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呢?
小树苗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对方自己最近的行程很忙,公司的新业务也很繁琐,她可能要等到下一次出差的时候才有可能再来D城找他……
短短几秒的犹豫,对面的“出了名的野”似乎已经领悟到了她正在想着借口做托辞,他飞快地打起字来。
——如果你不来找我,我就一直这样。
然后,他给她发了一个时长一分钟的视频。
点开这个视频,小树苗的眼睛缓慢瞪大。
视频里,手机被架在对面的支架上。一个穿黑色卫衣的年轻男孩坐在床沿,没有露脸,但手里掂着那个男用贞操锁。他当着她的面就把裤子褪下一半,然后缓慢把男根戴进那个鸟笼子里。
这个画面给观众的感受非常多元化。首先你会觉得帅哥的手指非常好看,根根修长,他在那里摆弄着贞操锁的样子、掂来掂去的灵活感,让你觉得好似是一个高智商帅哥正在组一个魔方,连“咔哒”、“咔哒”声音响起的频率都清晰冷静。
他操作得是那么好、那么流畅,姿态那么娴熟。而那种不经意的荷尔蒙感,就从这个连脸都没露的男人身上散了出来。你忍不住就想开始心动。
可另外一方面呢——
在灵活操作的手指后面,你能看到那个敞露在外面的、已经勃起了的性器。它带着野生的欲望、粗红的色泽,带着最直观的色情感。这种粗暴的冲击,对比起先前的氛围滤镜感,你很容易不知所措,不知该先去看哪一方面。
但反正,这个小哥哥好像是已经不在意“廉耻”这个东西了。他当着她的面,把性器“咔哒”地扣上了。因为性器已经勃起,他扣上的时候花了一些力道,疼得他轻轻嘶出一口气。
已经哑了的一点声调里,带着湿漉漉的喘息和无奈。
小树苗下意识遮挡了一下手机,不让其他人看到自己的屏幕。虽然说她现在正坐在出租车的后排,身边根本没有人。可那种“公共场合看黄片”的羞耻感始终让她内心鬼鬼祟祟。
她半遮半掩,悄摸摸地打字。
“姜小姐”:明明尺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