缥缈峰静潭,艳阳高照,风光正好。
张景御剑行到潭水中心之上,双手合适口中默背御剑口诀,闪着银光的灵剑从脚下抽离开。
他的脚尖轻轻接触水面,在平静的湖心漾出涟漪,没有直接掉到水里而是站在了水上,身形微晃,直到确定站稳了,张景才吐了一口气。
他嘴角上扬,终于这次没有掉下去!
抬起头欣喜的目光望向湖边凉亭,邀功似的对着亭中的白衣身影喊到:“师尊,你看我这次有进步了。”
隔得太远,张景看不见那人的表情,只看他身姿端正的静静坐在四角凉亭的石凳上,面前的石桌是白玉的,四条亭柱是朱红颜色的框,将他定格在哪像是一副雅致优美的画。
稍一分神,张景的脚下不稳,身体失去平衡,一下子往后仰面跌进水里,跌下去的前一刻他好像看见白衣人站了起来。
紧接着潭水就模糊了他的视线,咕噜咕噜的灌进眼耳口鼻。张景闭气顺势往下潜,手掌像是船桨一样划着水,熟练的向前游进,从水下面看上面的景都影影绰绰的,水波晃动扭曲的一闪一闪。
嘭一下,张景破水而出,水花四溅,他仰着笑脸,对着亭中的白衣人。这人眉目细致干净,目光柔和,鼻梁细致挺翘。是个看起来就娴静温和的美人。
那双即使不笑也有微扬弧度的唇微微开合,“还需要再下功夫,如果心志不能专注在上面的话,下次还会掉进水里。”
“师尊这次怎么不拉我。”张景往前扑腾了两下,扒住岸边的石头
“每次都拉你怎么能长记性。”白衣人看着张景拖着湿重的衣服,费力的往上撑着身体,抬手念了一个诀,张景就感觉下面像是被人托了一把,轻松的一条腿翻了过来,接着整个人都离开水面。
白衣人淡淡的说道:“虽已入春,尚有余寒。回房去换衣服。”
张景拖着滴水的衣服走过来,蹲下身在白衣人面前,“师尊不像小时候那样做不好也摸摸我的头吗?”
愣了一下,白衣人眼里有些无奈,对着撒娇的晚辈他也不知道怎么招架。
张景低下头,乖巧的蹲在那,等着被摸头,真的有一双手覆在他的头顶,顺着湿透的头发胡搂了两把,不过这个力道怎么有点重,这还是他那个温柔的师尊吗。
他抬头一看,坐着的师尊背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一个人,把他师尊揽在怀里,顺道摸了摸他的头。
“卿月,说了多少次,你修为还没恢复不要出来,就不能好好修养一阵子吗。”这个男人亲昵的称呼张景的师尊为卿月——江卿月。
在张景面前一向稳重温和的江卿月也难得有些心虚,不躲不避的任男人搂着,细长的眉微蹙,“可我还有徒儿要教。”
“有什么让他来请教我不就行了,我看你还是太有余力了,昨天晚上就不该轻饶你。”男人的手捋着江卿月的头发,头微低凑在他耳边,声音不大不小,但凉亭里的人都能听到。
“不要在阿景面前胡说。”江卿月细白的耳廓发红,脸上的表情难得有些不自然。
“他又不是孩子,以后也会有道侣,道侣之间要双修也是得懂的。”看着江卿月害羞的样子,男人愉悦的轻笑,温热的气流呼在他耳朵上。
张景就这么蹲着那,半晌,腿酸了站起身,师尊没有再看他。只要舒寒亭一出现,师尊就会把注意都转到他身上去。
舒寒亭松开了江卿月,将自己的外衫解下披在他身上,在视线扫到张景时,是一副不咸不淡冷冷的模样。
“阿景。”江卿月叫住了要离开的张景,看他情绪低落哪里怪怪的。
张景背影站住,“今日还有好多修炼没完成徒儿先回去了。”
后山,几棵柳枝抽新芽,被张景用灵剑砍得乱七八糟,刚长出来的叶子和嫩枝被砍得像粉末,他砍得没有规则,只是心中的烦躁无法排解。
该死,该死。真是令人厌恶,抢走了师尊还要在自己面前炫耀。
明明自己从小就和师尊朝夕相处,两个人生活的好好的,师尊去了一趟秘境回来就结了道侣,他们才认识几天。
舒寒亭了解师尊什么,凭什么在每天这么刺眼的在师尊身边晃悠。师尊对他那么温柔顺和,贤惠的简直像普通人家的小妻子,张景一想到就嫉妒的牙根发酸。
心中正郁闷不爽,天空中突然传出一阵巨响,一道紫光如流星划过天际,朝后山禁地的方向去了。
张景惊讶的看着,这是什么?怎么还隐隐带着让人不舒服的气息。
提起灵剑,张景念起御剑口诀,然后跳上去,身形灵巧的穿梭在树木之间。这种事按说应该先向门派长老汇报,或者向他师尊汇报,但可能好奇居多,他想看一看。
后山禁地连在缥缈峰一段范围,一向是由江卿月管辖,寻常弟子不能入内,张景也不例外,所以下了飞剑后他只是在禁地外探寻了一圈。
两个巨大的石阵透着隐隐白光隔成一层薄膜,石上雕刻着一个古朴带有警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