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熠叹了口气。他挠了挠不算齐整的头发,搓了把脸,努力恢复到平时冷静的模样。
她不吃这一套。
那吃哪一套?送花?送礼?
那样会更让她生气吧
陪她看电影?不要东西,那就是要陪伴了。
她好像也并不需要我的陪伴。她自己的生活已经很充实了。
说到最后一句,关山熠似乎有些沮丧。
室友嗨了声,一副见多了的样子。
学姐比你大这么多,见得多了,你就用你的姿色征服她。
什么?
见关山熠还是不为所动,室友再接再厉:你年轻呀,你长得帅呀,你就诱惑她,准没错儿。
狗头军师的法子其实很有效,回想前几次他们几次剑拔弩张的时候,那样暧昧的距离,实在太适合接吻。
关山熠喜欢余昭耽溺于情欲中的样子,那样的余昭让他觉得自己被需要。余昭命令他,欺负他,也只是对他一个人。
说到只对他一个人,关山熠的眼皮子又开始抽动。
余昭这次去高中调研,他太明白以余昭的身形和气质会对血气方刚的高中生有多大吸引,他就是这样过来的,数以千计个日夜,和余昭在梦境中颠鸾倒凤,在任何校园内可以行不轨之事的地方。
要是又有一个,比他还要年轻,比他还要好看的男生,比他会说话,比他更会取悦余昭,钻了这个空子,他远在天边,就算要算账也没法子。
想到这里,他直接给余昭打了个视频电话。
整整一分钟的拨号,关山熠直接等到最后一秒,直到系统自己断开连接。
关山熠看着前置摄像头里的自己,忽然觉得这个人很可怜。
如同执念一般,目光锁定在屏幕提示的那一行字,真的是手机不在身边无人应答吗?
他又打了一遍,等到十几秒钟过去,余昭才接通了视频通话。
画面里的她,穿着睡衣,脸上未着一丝粉黛,看着童畜无害,可是表情却有些僵硬。
她尴尬地笑着,站在黑暗中。
关山熠问:你在宿舍?
余昭哈哈了两声:我在宿舍楼下。
关山熠微微皱眉:为什么跑到楼下去了。
余昭:有人找我。你有急事吗?要不我 待会儿给你回电话?
今天访谈过的一个学生骑车来学校,敲她的窗户,说他有重要的事要对她讲。
余昭和几个室友都被这个学生吓到了,但他表情凝肃,说涉及班上许多同学,还有好多女生,余昭思虑再三,叫室友先不要声张出去,她去楼下会一会。
刚说到班上有一个胖胖的女孩被欺负,手机就不合时宜地开始震动。
余昭没管,后来学生听见震动的声音,就问她是不是有电话。余昭拿出来看,果然是关山熠。她没挂,后续解释太麻烦,就假装手机不在身边。
谁知道嗡鸣了一分钟,又开始响起。
学生很有礼貌,让她先接,没准有重要的事情。既然学生都为她考虑,她也就假模假样接通了。
但是,她和男学生半夜在宿舍楼下谈话这件事,是万万不能让关山熠知道。关山熠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底容易吃醋得很,他擅长自己想七想八,为了免去不必要的误会,她只好先掌握主动权。
待会儿给你回电话,好吗?
越是紧张,越是主动,越是有鬼。关山熠那克制的情绪透过扬声器,分毫不差地传到千里之外的乡间校舍。
你边上有人吗?他问。
啊哦。
学生在边上,她怎么好说谎说没有。
有。
你的同学?
不是。
老师?
不是。
哦关山熠的声音忽然冷极了,那就是学生?
余昭还是固定着那个机位,离学生一步之遥。
关山熠自己都看不见自己脸上的笑有多讽刺。他都不需要问男生还是女生。
你当老师当得还挺过瘾的啊?
以余昭多年家教和机构辅导的经验,加上和关山熠家的交情,怎么说也算是关山熠的半个老师吧。
余昭被那莫须有的捉奸罪名气得想笑,可学生在边上,又只好表面和煦。
我有工作处理,晚点打给你,好吗?
关山熠自己挂了电话。
当晚,以及余后的几日,余昭和老师们都在处理学生告诉她的校园霸凌问题,忙得不可开交。
而余昭抽空想与关山熠嘘寒问暖一下,得到的也只是简单的几句:
我还有课。
等你回来再说吧。
又或者是索性半天不回消息,直到几天之后,余昭已经在下一个城市工作,关山熠才发来一句:要不要打个电话?
这几天他好像有分离焦虑,肉眼可见地瘦了一圈,情绪也变得不稳定。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