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余昭绕着篮球场的边线,慢慢走向门口自动贩卖机。
冰红茶还是矿泉水,她有点纠结,在那儿点兵点将,这会儿从门内出来一个穿白T恤的男生,也往饮水机这儿走,空气中还飘着股余昭不喜欢的男性气味。
男人身上常常都有一股臭味。
她瞥了眼,选了冰矿泉水,等着咕咚咕咚掉出来。
这不是打底裤男孩么。
余昭姐姐。他在称呼当中停顿了一下。
余昭笑眯眯地,好像很意外。
小关,好巧。
至于一个十八岁一个二十二岁是怎么走进同一间酒店的同一个房间,得是两个月以后的事情了。
此前,室友不知道哪一天看到余昭和关山熠的聊天页面,叫了一声。
你有计科院小帅哥的微信啊?
小帅哥?他帅么?味道不好闻。
室友:关山熠,你不认识吗?上个礼拜我们球社比赛他也在。
她指的是为了高校羽毛球联赛,Z大羽毛球社组织的一场友谊赛,当时副社长脚崴了,关山熠本来在边上打篮球,被临时拉过来打双打。
关山熠的球风和余昭很不一样,余昭的预判靠直觉,关山熠靠计算,他的动作标准,有的放矢,失误极少。
他杀球的气势,和他温和的外表完全不符合。
猛虎出山。
好帅啊。室友那时候感叹。
余昭:打身上一定很疼。
室友:我说的是人,人帅!
话回。余昭把手机一收,不打算多谈关山熠的往事。
他们本来也没什么往事。
他要打吗?余昭随口问了句。
副社伤筋动骨一百天,估计就要关山熠顶上去。
余昭心里咯噔一下。
下个月去A大的比赛他也要一起么?
废话。
余昭不说话了。
他们羽毛球队领队,主力,加替补,一共十个人,按计划是要在A大附近住一夜的。
室友和打男双的一个学长在谈恋爱,她跑去找男朋友玩。
玩什么,总不见得玩泥巴。
余昭在房间里玩手机,玩到十二点,有人敲门。
她以为室友回来了,打开门,黑色运动外套,帽子盖着脑袋。
关山熠。
余昭退了半步,关山熠看到了。
学姐在我们房里。我回不去。
大概意思余昭明白了。
我去催她回来?她半开玩笑地问。
关山熠没笑。
A市十一月的天,穿一件T恤一件运动外套站在楼道里,怎么也不暖和。
先进来吧。
十二点,你让他去哪。
这时候余昭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儿,关山熠这小子好像早读书,他是十一月出生的,算算日子,还不知道有没有成年。
没准网吧也去不了。
房门自动阖上,余昭嗓子有点痒。
关山熠身上有股烤肉味,怪好闻的。
你想不想吃点什么?她还有一包没开过的原味薯片。
不了,谢谢。
拒绝倒是很干脆。
她看着关山熠裸露在外的小腿,皱了皱眉。
不过想着要是室友去了房里,他也没工夫换裤子出来。
他们这也太不厚道了。
学姐说她有点肚子疼。
余昭噢了一声。
又陷入了僵局。
其实余昭没穿内衣,她只是虚披了一件毛衣外套在身上,只要挺直了背,就能看见她凸起的两个小点。
与无所谓的外表不同,余昭的睡衣倒是很细腻可爱,毛绒绒的粉色套装,拖鞋也是兔子耳朵。
呃这其实是她妈给她买的,她自己平时就穿个T恤睡觉。
关山熠视线不知道跑到哪儿去。
其他人呢?余昭问。
学长都睡了。
十二点过半,第二天还有半天比赛,是差不多。
余昭又咳了一声,她看向关山熠,站在门口,不敢往床边走。
她问:要不给你倒点水喝吧。
谢谢,不用。
关山熠有点洁癖,这会儿余昭倒是想起来了。
你冷吗?她问。
她没打空调,嫌嗓子干,这会儿走到门口去开空调,显然是照顾关山熠弟弟。
还好。
还好就是还能熬熬。
余昭回到自己的床,说:我有点儿。
然后钻进了自己的被窝。
关山熠站在那儿更像个大傻子。
怎么到了大学她还要招待他啊。
她让关山熠拿个板凳坐。
她打了个哈欠,开始嘘寒问暖式采访。
大学生活还习惯么?
还好,社团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