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狮子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爸爸公寓的床上。他好一会才适应清晨过分灿烂的阳光，发现自己正窝在黑眼睛温暖的怀抱里，这只温柔忧郁的鬣狗正低垂着脑袋看着自己。

他的心脏一紧，好像被一双大手抓住了。他迷迷糊糊的，好一阵子才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一把挣开黑眼睛的怀抱：“别碰我！”

黑眼睛当真温顺地松开了手，安静地看着他。

小狮子更来气了。就这样？难道他一点都不打算挽留我吗？既然如此，他又为何一路跟着我，来到这里？小狮子真是丢脸死了。感觉除了一开始的强暴，自始至终都是他单方面在付出。他气得乱骂：“你们待在我家里做什么？谁让你们进来的？滚出去！”

他抓起身下的枕头，就往黑眼睛身上砸去。黑眼睛也不躲。其他鬣狗根本不清楚他俩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小六娃娃脸像往常蹭着小狮子的膝盖撒娇，问他为什么要生气。小狮子听了更加烦躁，还觉得很委屈，他们是最最最亲密的兄弟，只有他什么都不是。他推开小六，叫他们：“滚！”

小六被他吓到了，站起来不知所措，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小狮子最喜欢软乎乎的小六，见不得他这副样子，越加觉得大发脾气的自己真是难看死了。

他的眼眶顿时红了，鼻子也酸意泛滥。黑眼睛一把抓住小狮子的手腕，低声道：“你别这样……”

小狮子看着他就生气，红着眼睛瞪着他，试图挣开他的手，怒吼道：“我想怎样就怎样！你管不着！！”

可是黑眼睛这次没有松手。

小狮子气得脸颊发红，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他暴怒之下又咬住黑眼睛受伤的肩膀。那里血肉模糊，鲜血从他造成的伤处渗出来。

黑眼睛依旧没有躲开，反而低下头温柔又强势地吻住他，他的唇珠被含住了，尖利的牙齿被舌头舔化，呜咽也被吞咽下去了，泪水和鼻涕糊在一起，流到嘴巴里，湿湿咸咸的。

“我爱你。”

黑眼睛道。

小狮子瞪大了眼睛。

这句话说得那么急促，又那么笃定，他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小狮子呆呆地看着他。

黑眼睛与他分开，抹去他眼角的泪，又轻声说了一次：“我爱你。”

小狮子霎时涨红脸。

他一边推开鬣狗：“你骗我！”

黑眼睛没有让他逃开，他紧紧抱住小狮子，把他圈在怀里，温柔又耐心地贴在他耳边道：“我没骗你。我真的爱你。我的弟弟们也一样爱你。”

其他鬣狗闻言，尽管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也立即跟着点头表态。

小狮子的脸更红了。又害羞又委屈。

“你们都在骗我！你昨晚对我说的明明不是这些！”

他本是别扭一下，可是说出这句话，竟差点又哭出来。他自己也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这股情绪好复杂啊，他该怎么去形容，该怎么去表达？他不知道，他只是觉得愈加难堪，恨不得躲得远远，把自己埋起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黑眼睛小心翼翼捧着小狮子湿漉漉的脸蛋，舔舐他脸上的泪水。小狮子在他温柔中沉沦，不由自主攥紧他的衣领。他又要被骗了，他好傻啊……小狮子眨巴着眼睛，晶莹的泪滴落，从他的下巴滑落到鬣狗的脖子上。

鬣狗这才轻声道：“我错了，我是混蛋，我昨晚不该说那些话让你感到害怕……”

“不、不……我不想听你道歉！”小狮子更加惶恐了。他想紧紧抓住鬣狗，他一点都不想原谅他，可也不想一辈子都记恨他，他就是想和他们在一起，简单地在一起，即使他们的初遇是那么肮脏和难堪。

“你听我说，你听我说……”黑眼睛连忙哄住他，安抚他，稍稍让他平静下来。

“我向你道歉，并不是要奢求你的原谅。”黑眼睛道，深深地看着小狮子浅蓝色的眼睛，“因为你无论原不原谅，我们都爱你，就算你不愿意，拒绝我们，推开我们，我们也都不会放开你。我们就是这样混账的自私鬼。”

小狮子的脸顿时烧得通红，指尖发麻，心悸颤动，整个身子都酥软了。他像一只大娃娃安静又温顺地被鬣狗抱在怀里。

“……真的？”

黑眼睛没有回答，而是再次吻住他。

热烈的，粗野的，霸道的。

小狮子的呼吸逐渐变得粗重，睫毛一翘一翘，胸脯一起一伏。他的衣服再次被脱掉，露出两条光裸的长腿。陡然接触到微凉的空气让小狮子忍不住打了个冷颤。鬣狗把他含得更深了，他浑身顿时暖洋洋的，连脚趾都不禁蜷缩起来，才稍稍抵挡住这种酥麻的暖意。

小狮子真的有点受不了。他微微挣开鬣狗的禁锢，急急喘了几口，才重新拥紧鬣狗，伸出粉舌舔舐黑眼睛肩膀的伤口。

“疼吗？”小狮子问道。

黑眼睛摇摇头，反倒担心他：“你没有把那块肉吃进肚子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