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神色。
看着他嘴角那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她甚至都有一种直接咬上去的冲动。
心中几番计较,她将烦躁生生压在心头,深吸了口气,硬着头皮,勉勉强强地,凑上去在他嘴角飞快地贴了一下。
略略一碰的亲吻,极轻,极浅,极柔,却看到谢长风眼底的深处蓦然浮现出了一丝怔仲。
姜云珠别开了眼睛,权当自己只是亲了一口石头,冷哼一声,望谢先生遵守承诺。
她欲待起身离开,谢长风却猛然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淡淡冷笑,郡主这是在打发叫花子么?
或许冷冰冰的......确实也是令郡主提不起多少意思。
这样吧,不如奴才先给郡主一点儿甜头尝一尝。
他说着便手探入怀中,摸出一个瓷瓶,倒了粒药丸入手心掂了掂,郡主可知这是何物?
姜云珠不必去猜也知自然不会是什么好物,只戒备地看着他并不说话。
郡主往日最美好的记忆,它将帮你重现。
谢长风笑了一声,拈起了那粒药丸,慢慢送至嘴边,牙齿轻轻咬住了,也不待姜云珠反应,便垂头一口噙住了她的嘴唇。
唇瓣轻轻相触,他扣住她的脑袋,舌尖慢慢推送......
那药丸入口即化,姜云珠不及吐出,一怔间,药已入喉而下。
午后静谧慵懒,秋雨淅淅沥沥,仰躺在御书房锦榻上的姜云珠无精打采,欲睡未睡。
立后?你知不知道这御案上一摞一摞的奏折有多高?你还有心思盯着孤被窝里这点事儿?
恍惚之际,身前依稀有风拂过,两道折子伴着一声冷笑被砸到了地上。
姜云珠从薄毯中微微探头,看到身着朝服的当朝丞相正远远跪着屏风之外。
眼下秋汛渐起,若赶上连绵暴雨,陵江下游必定撑不住,想必都用不了多久,水患折子就会像这雨丝一样飘进金銮殿。
丞相大人你倒是闲得发慌,怎么,水患天灾之后有可能出现的瘟疫与饥荒,难道你且有良策应对了?
给孤滚出去,即刻遣人去令沿江守备州官沿域退耕,你若是对此安置不力,待大批灾民逆流入京,你便提头来见。
睡意朦胧间听得丞相喏喏应声,躬身退出殿外,脚步声开始渐渐向她靠近。
舅舅,小舅舅上来......
她闭着眼睛,如同寻常小儿女闲话家常一样朝来人递了一只手,含糊道,我都快睡着了呀,好想同舅舅歪一会儿......
瞎叫什么,年轻的天子握住了她的手,掀开毯子,整个人都贴了上来,都多大的人了,就不要撒娇没边了吧。
他将她紧紧拥在怀中,嘴唇落在她的唇角轻轻点了点,轻促地笑了一声,往后要叫夫君,知道么,我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