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母高二的时候就开始早恋,从校服到婚纱,恩爱了三十多年,此刻聊了半天,才发现儿子在对面坐着。
&esp;&esp;对视一眼,居然都有些愣。
&esp;&esp;余巧红连忙问他:“你跟我们一块不?”
&esp;&esp;陈驹犹豫了下。
&esp;&esp;两秒钟的功夫不到,他就笑了起来:“不用啦,我才不要当电灯泡。”
&esp;&esp;二十六岁的陈老师早已学会掩饰情绪,在家里,他穿着宽松的浅色短袖,深灰运动裤,头发没来得及剪,稍微有一点遮挡眉眼,陈驹眼睛生得像妈妈,乌润清亮,双眼皮儿并不宽,但瞳仁很大,再加上卷翘的长睫毛,就有种动物般毛茸茸的感觉。
&esp;&esp;只要换件帽衫,轻而易举能冒充大学生。
&esp;&esp;所以这会儿笑起来,也全然像个不谙世事的少年,无忧无虑,不在乎世间情爱,只关注眼前热乎乎的鱼汤。
&esp;&esp;余巧红没说什么,只是在走的时候,伸手摸了下陈驹的脸。
&esp;&esp;陈驹给俩人送到楼下,看着车辆发动离开,才缓缓地呼出一口气。
&esp;&esp;肩膀垮下来了。
&esp;&esp;他抬手,使劲儿揉了揉自己的脸。
&esp;&esp;陈驹难过的时候就这样,别说,余巧红女士慧眼识珠,还真和手机壳上的玉桂狗蛮像。
&esp;&esp;裴敬川也喜欢捏他的脸。
&esp;&esp;很轻,一点也不疼,拇指很轻地摩挲下侧脸,有些无奈地叫他,小狗。
&esp;&esp;陈驹反锁了房门,换好鞋子,洗手,躺回卧室的床上。
&esp;&esp;他没开灯,也没拉窗帘,整个屋子都黑乎乎的,他像一颗小草,藏在密不透风的墙里,这会儿才悄悄地萌出丁点的嫩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