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悦。他瞳孔缩得很小,眼中只见一片黯淡的金色。
&esp;&esp;失血过多似乎让他的脾气也变得更加古怪。他紧紧地盯着陆崇,像只虚弱的小兽,即使意识模糊也不肯卸下最后的警惕。
&esp;&esp;“那行,先回酒店。”陆崇套上衣服,出乎意外的情绪稳定,“我去开车。”
&esp;&esp;小孩子不舒服,发发脾气怎么了。
&esp;&esp;对着这么一张可怜兮兮的小脸,谁都不忍心说一句重话,更别提对他生气。
&esp;&esp;车辆平缓地启动,林雪河裹着毯子躺了回去。
&esp;&esp;原本平整的沙发上,有一块凸起的小方块硌到了他。他烦心地想要扫开,却摸出那是陆崇留下的小包湿巾。
&esp;&esp;沉默片刻,他抽出一张用力擦了擦脸,揉成带着血腥味的一团,从毯子底下丢了出去。
&esp;&esp;头很痛。或许是文暖的话刺激了他脑袋里一直都不安分的自毁因子,他本不必把力量耗尽的,却还是这么做了。
&esp;&esp;每一次被力量反噬,他心底暴戾的情绪都会反扑。
&esp;&esp;他知道这个时候最好不要睡。他不可能放心地把自己最脆弱的状态托付给一个刚认识不久的人类,不管是血族,猎人,还是别的什么有仇恨的种族,如果在这时找过来,杀了他是轻而易举的事。
&esp;&esp;那只会开车的狼族混血虽然皮糙肉厚,有一身蛮力,但也只能靠着这点天赋自保而已,万一被围攻,当然是把他交出去然后跑得越快越好。
&esp;&esp;一旦闭上眼睛,他可能就再也不会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