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好好对他道一句:我爱你。
真的好爱他,越来越爱他,这世上只怕没有第二人能像他一般温柔了!可他却分明距离自己越来越远,他在推拒,他在抗拒,他在与自己划清界限。
今日这场雨,来得还真是得宜,这样,旁人就无法洞察到自己在哭泣了,至少从这个角度来说,自己是遇到了一件顺心的事。
只是,这所谓的顺心,却分明是再糟心不过。
本以为可以好好独处一会的沈骁,没几息的功夫,便被打扰。
“沈骁,你怎么在这淋雨,这样下去会生病的!”郑熙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伞,让出了一般的位置给了沈骁。
分明是关心,却让沈骁觉得多余。
沈骁有些烦躁地一把推开了郑熙,犹如那年他毫不犹豫地将楚裴年推倒在地。
彼时的地上,早已被雨水打湿,郑熙一个不稳,就摔跌在了地上,雨伞脱了手,整个人好巧不巧地,也是左侧脸着地,正好与身下粗糙的水泥地亲密接触。
不同的是,如今的郑熙没有癌症,所以他能清楚地感受到脸上的那份火辣辣,他登时就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双眼有如喷火一般地看向沈骁,嘶声喊道:“沈骁!你疯了吗?”
是啊,自己就是疯了,自己快要被折磨疯了!
沈骁一双眼瞪得如铜铃,看向炸毛的郑熙怒声回应道:“给我滚远点!操!”
郑熙直到这时,才看到沈骁眼中那遍布的红血丝,所以……他竟是哭了吗?
郑熙顿了顿,还是尖刻地道:“你以为你站在这里哭,就有人会怜悯你吗?所有人都知道你爱的是我。楚裴年已经嫁人了,他跟你再也不会有交集!”
“你闭嘴!”沈骁如今真的很讨厌听到这些。
郑熙唇边扯出一个笑,左脸上的痛却是让他的身子抖了抖,他眉头一皱,嘴上发泄似地道:“对了,你或许还不知道吧,你父亲……已经同意了咱们的婚事!”
沈骁心里一个咯噔,“你说什么?”
郑熙却是强忍着脸上的痛捂嘴一笑,“所以,你还是想想如何跟我道歉吧!我未来的老公。”
话落,郑熙就一个转身,傲慢地走了。他如今手里可是有楚裴年给的那两笔钱,加起来也不算是小数,再者说,他把楚裴年送他的女表和沈骁送他的项链都转手卖了,又拿到不少钱,所以他如今也是个有小金库的人。
对于这转手卖掉别人送出去的礼物一事,楚裴年先前是没想到的,或者说,他没想到郑熙能为了钱这么没下限,要知道这种事,若是被旁人知晓了,会很不光彩。
当下这个社会,至少大家维持着一种表面的光鲜与清高,所以这种为了金钱不惜一切的事,很是让人鄙夷。
可偏偏,郑熙不觉得怎么样,在他看来,礼物送给他了,便是他的,他有任意支配权,他才不会在意旁人怎样看。
而与此同时,沈骁的父亲,一向只看重金钱利益,如今沈驰已经攀上了楚裴年,且楚裴年有意把楚家财团交给沈驰打理,那沈骁的婚事就可以随意一些了。
最近这段日子,郑熙没少往沈珂那里送好东西,几番下来,沈珂就应下了这个儿媳妇,甚至说自己先前是看错了,误会了郑熙的为人。
郑熙心里明白,面上却是顺杆爬,自然是各种奉承着,可以说把沈珂哄得是很开怀。
不得不说,郑熙也是有点小手段,哄好了沈珂,一方面能得来一个老公,一方面又可以顺利地进入沈氏地产,且只要他嫁给沈骁,那这沈氏地产就有他郑熙的一份,正所谓爱情与金钱双收,妙哉!
只是,出乎郑熙意料的是,经过这段日子与沈骁的接触,他分明发现,沈骁……不爱他了,毕竟沈骁看他的眼神都变了,原本所有对他的在意也都没了。
郑熙是不甘心的,也正是因为这份不甘心,如今的他,对沈骁越发地在意,毕竟这个男人,原本眼中只有他,分明只有他,可为什么这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所有的事都变了?
那个楚裴年,究竟是哪里比自己好了?
就因为他的出身与财富吗?
不知是巧合还是必然,这一世的郑熙,再一次地恨上了楚裴年,即使他从楚裴年那里真的得到了不少好处。
郑熙离开后,就迅速去了医院,他脸上火辣辣地疼,他可不想要自己脸上留下什么疤痕。
至于沈骁,在郑熙离开后,久久地站在雨幕中,任由雨水将他打得湿透。
原本就是感冒初愈的人,如今又被冰冷的雨水浇了个透彻,再好的身体也是要撑不住。
终于,他倒在了楚裴年家门口,蜷缩在那里瑟瑟发抖,孤独无助,凄楚无依。
失去意识前,沈骁甚至还在想,若是自己就这样死了,楚裴年……会不会为自己难过呢?
苦涩一笑。
他知道,他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