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沈骁终于是出院了,他很快就接手了楚家财团的生意,生意上的一切都是风平浪静,当然这种风平浪静只是表面上的。
此外,沈骁也终于不再住他原本那个公寓,转而回到了他与楚裴年的婚房,每晚就睡在他与楚裴年共有的这间卧室,过去三年来在这张床上,他与楚裴年恩爱了不知多少次。
原本都是最爽的瞬间,可一次次的,自己留给楚裴年的……只怕都是伤害吧!
只是如今再想补偿,也没了机会,这里哪还有楚裴年的身影,就连他身上的芒果味也早已四散地干净,这间房,好似楚裴年从不曾来过一般。
往日里,是沈骁不愿意与楚裴年同床而眠,而如今……他终于想与他同床而眠了,他却已经彻底离开了他,每每想到楚裴年的已然离世,沈骁心口就是一阵阵的痛,他觉得原本失去郑熙时,他都没有这样痛过!
是啊,毕竟对楚裴年的这段情……似乎是早已入骨了呢!似乎是再也无法割舍了呢!
或许早在他一次次地沉沦于楚裴年身上信息素的味道时,早在他一次次地沉迷于楚裴年身体的滋味时,他就已经爱上了他,只是他……一直到他死,才真正意识到这份非同寻常的爱。
“楚裴年,对不起!……老婆,对不起!”沈骁口中喃喃,双目含着泪,双眼无神地看着这间卧室的天花板。
这是他第一次喊他为老婆,可……他却没机会能听到。
他多想能当面唤他一句老婆,他多想能再一次地拥他入怀,替他擦去眼角的泪水,替他抹去周身的落寞,只是……!
“老婆,对不起!我错了!”沈骁口中依旧是低语,脑中不断萦绕着在离婚前,楚裴年对他说的那个请求,他觉得,如今那个请求似乎是成了他的,他多想让他再爱他一天,哪怕是一天,他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要告诉他,他有好多好多的情想要让他知道。
第一次,沈骁觉得他理解了楚裴年这些年来独守空房的孤寂。
“老婆!对不起!”
这句话,沈骁不知说了多少遍,他不记得他说了多少遍,他也不记得他是如何才睡着的,他只知,这天夜里,他又做了噩梦,他又梦到楚裴年对他说:“我不爱你了,我爱的一直都不说你。”
是啊,他爱的一直是哥哥,一直是哥哥啊!自己分明是占有了他对哥哥的爱,自己本以为他是一心爱着自己的,可谁能想到会是这样的造化弄人。
第二日,当沈骁开车出门时,却是碰到了等在门口的郑熙。
沈骁皱了皱眉,还是停下了车。
“沈骁,听说你出院了,我特意来看你!”郑熙很热络地说着。
沈骁却是一眼看到了郑熙手上戴着的那个戒指,他知道那是他给郑熙的订婚戒指。
“那个戒指,以后别再戴了!”
郑熙一愣,下意识地抬起手来看,却是一脸痛色地道:“沈骁,你……”
“我的话,不想说第二遍,那个戒指……不适合你。”沈骁说着无情的话。
这个男人,无情起来,会是真的很无情,否则的话,怎么会把那么委曲求全的楚裴年伤害成那般模样。
郑熙的眼泪登时又是盈满了眼眶,他嘴巴一扁,委屈地道:“沈骁,为什么突然我就不行了呢?为什么你突然就对我这么残忍了呢?为什么?”
沈骁却只觉心烦至极,毫不犹豫地合上了车窗,一踩油门离去了,独留郑熙一人狼狈地跪在他家门口哭泣。
所以等了这许多日,依旧是不行吗?郑熙眼看着沈骁的汽车驶得远了,登时就站起了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十分明显的尘土,嘴中怒骂道:“人死了在这里装什么痴情,真是令人作呕。”
接着,郑熙就恨恨地离去了,他就不相信,他攻略不了那个男人,曾经的自己可以攻略他,如今的自己照样是可以!
这边的沈驰如今已经住到了属于楚裴年的这栋别墅,这一处别墅已经被他买了下来。毕竟这里有楚裴年的气息,至少他最后的生命是在这里消散的,至少这里自己可以缅怀他、可以祭奠他,他想替他守住楚家的财产,守住楚家的一切。
当然沈驰不是一个人,他还有梁景行。
对梁景行来说,楚裴年是个特别的存在,在他童年的很多年里,他都是他的精神支柱、他的精神食粮,唯一支撑他走下去的动力,他不愿意他就那般白白地死去,也不愿意看到他们楚家的大好家产被败坏在沈骁那种人渣的手里。
不过,梁景行因着是出身于军干家庭,不太适合直接从商,所以这直接从商的,是沈驰,而沈驰对于要面对与自家弟弟的商业竞争,半点不畏惧、半点无所谓,毕竟他原本就与沈骁、甚至是他父亲关系不好,他只想要夺回楚家财团,他只想要代替楚裴年守住他的家业。
悄无声息间,一个被唤做驰年集团的公司成立,直接法人代表是沈驰,几乎所有楚家财团经营的范围这个集团都经营,而这个集团成立之初,就抢走了原本属于楚家财团的一单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