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冼紫芫一直沉默,静静靠在马车内看着外面经过的情景。
“紫芫,怎么了?”婉卿的手轻轻放在冼紫芫的手上,觉得她的手有些微凉,在轻轻颤抖,“还在生气?”
“他们如此看不起姐姐。”冼紫芫回头看着婉卿,面上有悲哀之色,“婉姨,若是早知他们这样看低姐姐,紫芫宁愿姐姐和玄公子在一起,至少她还能得到一份真心的爱。”
“你相信玄公子是真的爱着紫瑷?”婉卿轻轻拍了拍冼紫芫的手,温和的说,“婉姨说过,玄公子是喜欢你姐姐,但那只是喜欢不是爱,以婉姨对玄公子的了解,他不会为了任何理由选择自己不想要的,这不是玄王府的作派,他们从来不会勉强自己,如果他足够爱你姐姐,他不会介意用他现在的身份地位换取和你姐姐在一起。”
冼紫芫一怔,看着婉卿。
“知道玄王府为何在乌蒙国地位这样特殊吗?”婉卿微微一笑,看着外面的风雨,轻声说,“这雨下得真好,回去还有些时间,婉姨和你说些旧事,这些事也是婉姨从自己的师傅口中听到的。”
冼紫芫眨了眨眼睛,轻咬嘴唇看着婉卿,在乌蒙国,玄王府是极少有人敢私下里谈论的人家,虽然一向低调,却有着让人不安的力量,甚至当今皇上也避让三分。婉卿会和她讲些什么呢?
“玄王府最早起家于一位叫玄锦默的男子,他是当年的玄王府玄王爷与一位妾室所生的儿子,据说是当时最英俊的男子,但也最是心狠手辣,传说他一笑就可以让女子为他生为他死,但他一生只深爱一名女子,就是他唯一的妻子,那个女子虽然在乌蒙国长大,是当时一位将军的孙女,真实身份却是大兴王朝的皇族后裔,传说当年不仅玄锦默对她,就算是当年的皇上也对她情深意长,甚至私下里默许玄锦默违背乌蒙国不可与大兴王朝的人结亲的规矩,并且无视这位女子的特殊身份。据说,她的祖父是大兴王朝的始皇。”婉卿轻声说,和着外面的风雨,静静缓缓的道来。
冼紫芫不知道这位叫玄锦默的男子,那似乎是久远前的事情。
婉卿继续说:“他们夫妻二人曾经因为一些家族间的恩怨不得不分开,但当年的玄王爷玄锦默却不肯再娶,甚至为那女子建了一处不允许任何人进入的冰苑,有人说当年那位女子就被玄锦默私藏在里面,也有人说当年的玄锦默因为不愿意那位女子离开而囚禁了她,但没有任何人敢踏进一步。不久,玄锦默辞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隐居起来,一直守着他的妻子,当年是他辅佐皇上坐上皇位,与皇上私交甚好,在乌蒙国有着特殊的地位,有皇上亲颁的免死令,下旨玄王府世代不受责罚。更重要的是,你知道为什么玄王府历经几代却代代不败于本朝吗?”
冼紫芫摇了摇头。
“玄王府一直和大兴王朝交好,除了当年玄锦默的妻子是大兴王朝皇族后裔外,他们的后人也多次娶了或者嫁了大兴王朝皇亲贵族的后人。”婉卿轻声说,“如今这位玄王妃也身份特殊,据说她是大兴王朝一位皇上义女的后人,当年与如今的玄王爷相遇一见钟情嫁入玄王府。玄王府从玄锦默开始就有规矩,若为玄王府中人,一生只可相守一个最爱的女子,并且忠于这个女人不可背叛,否则,或逐或杀不留于世。”
冼紫芫轻轻吁了口气,“玄王府既然与大兴王朝有姻亲关系,竟然还可以稳立于本朝,是不是也正因为他们和大兴王朝皇族有姻亲关系?”
婉卿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大兴王朝势力远胜过本朝,但玄王府却从中平衡,经常会有大兴王朝的皇族后裔拜访玄王府,玄王府也有人过去大兴王朝,这,本朝的皇上自然知晓,却从来都是装作不知道。还有一点就是,玄王府的后人从不与本朝皇族后人结亲,却偏偏每朝每代都有皇族对他们爱慕有加,人们都说当年玄锦默就曾经让一位公主为他一生放不下,那位公主是本朝最漂亮的一位公主,可惜最终也没能得到一丝一毫的怜惜。”
冼紫芫轻轻吁了口气,眼睛愈发的亮起来,想起那天遇到的玄王妃,轻声说:“那天,紫芫有见过玄王妃,真的是极温和,但,”她犹豫一下,又轻声说,“就好像是一潭深泉,完全看不透。”
婉卿笑了笑,轻声说:“玄王府的公子哥大半讨人喜欢,除了长得英俊出众,文武皆不俗外,还有就是他们玄王府一向深谙吸引女人之道,有人说当年玄锦默就与青楼头牌私交甚好,甚至资助她们的生意,但我觉得那些只不过是传闻,因为,除了世人所传的玄锦默风流外,他一生除了他的妻子并未有第二个女人,想必是那些羡慕嫉妒的人杜撰出来的。”
“可这和如今的玄公子有何关系?”冼紫芫不解的问。
“人们都说,这位玄公子与他的前人玄锦默最是相似,不仅容颜相似,性格脾气也相似。你不要看他一向冷漠且玩世不恭,但实际上他却是个心狠手辣的主,若是激怒他,或者他看不顺眼的人,结局只有一个,死,并且死的痛苦不堪。”婉卿吁了口气,轻微打了个寒战,好一会没有说话,只静静蹙眉,似乎在回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