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侍女说的若是真的,沈二小姐就配不上昭王了。大小姐的机会来了! 暗夜归人眼见着那两个侍女要出来,容婼拉着侍女去一旁看首饰。那两哥侍女说着笑,并未瞧见她们。等两人下了楼,走远了,侍女才兴奋问道:大小姐,她们说的是真的吗?沈二小姐当真青楼娼妇生的贱种?容婼来到窗边,看到那两个侍女坐上沈家的马车走了,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是不是真的,查了不就知道了。要是真的,那就是欺君之罪,沈家好大的胆子,只是,长安城这么多青楼,又时隔十几年,怕是不好查。这世上,还没有容家查不到的事情,容婼的手落在窗框上,微微收紧,森寒道,这一次,本小姐一定要让沈青鸾死无葬身之地!就算昭王表哥不行了,但她已经和他有了夫妻之实,只能嫁给他,那么,她一定要做昭王正妃!这时,伙计过来了,奉上一个锦盒:容大小姐,这是您定制的珍珠梅花簪。侍女接过来,打开一看,簪子十分雅致,每一颗珍珠都圆润饱满,花蕊还镶嵌了红宝石,尽显高贵奢华。容婼十分满意,带着簪子,迫不及待地回了容家。容厉虽然死了,但容厉的人,大部分都到了她的手里。她连忙吩咐下去,让他们去查,务必在沈青鸾大婚之前,查清她的身世。大街上,车马往来,川流不息。有辆马车,七拐八弯,进了一条小巷子。四下无人,车夫抹去沈家的徽记,驶进了宴王府。那两个沈家的侍女,实则是萧家的暗卫,她们将锦盒交给锦一。锦一带着锦盒去找沈青黎。金翠楼是长安城数一数二的首饰铺子,里面的工匠师傅,都是名扬长安的大家,有些还是宫里出来的,他们所打造的首饰,十分受世家贵女的追捧。那支金累丝流苏凤头钗,沈青黎只看了一眼,就很中意。她浅浅地笑:既然过了容婼的眼,就给二妹妹添妆吧。锦一可没想便宜沈青鸾,她去金翠楼的时候,就是想送给沈青黎。凤飞九天,普天之下,除了叶皇后,也就只有沈青黎配得上。大婚之后,沈二小姐未必还有命活着,就算活着,也未必有机会戴,王妃喜欢,何不留着?既然是以二妹妹的名义订的,日后,于外人眼中,便是故人旧物,平添麻烦。锦一倒没想到这一层。
要是戴出去,被容婼认出来,提起沈青鸾,那确实很晦气。锦一道:容大小姐果真上钩了,容家的人已经私下探查了。沈青黎将凤头钗放进锦盒里,勾着唇笑:希望她不会让人失望。时间一日日过去,转眼到了十月。暗夜深更,灯火寂寥。床帐内亮着微光,那是夜明珠发出的光芒。这个时节已没有萤火虫,沈青黎在琉璃灯里放了颗夜明珠。她睡得正深,忽然感到榻边陷了下去,一道黑影笼罩着她。她陡然惊醒,就看见萧宴玄一身玄色寝衣,正含着笑,满目温柔地凝视着她。沈青黎怔怔地看着那张朝思暮想的脸,一时分不清是在梦里,还是她真的等到了萧宴玄。数月不见,他比之前更加俊美,如清风,似明月。萧宴玄,她低喃着开口。萧宴玄伸手,将她颊边的头发拢到耳后,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脸颊:阿黎,我回来了。他的指腹带着一层薄茧,摩挲时,脸颊痒痒的,温热的触感是那样的真实。王爷,你回来了!沈青黎欢喜地扑进他怀里,抱住他的腰身,说到最后,有些委屈地抱怨,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柔软的身子扑了他满怀,那样欢愉的笑容,狠狠地撞进了他的心里,霎那间,心也被填得满满的。萧宴玄紧紧地抱着她,摸了摸她的头发:说了,不就没惊喜了吗?沈青黎从他怀里抬起头,端详着他,蹙眉道:怎么瘦了这么多?萧宴玄扬唇微笑:平州那边饮食简单,阿黎给为夫补一补,为夫很久没尝到阿黎做的饭菜了。我在冰窖存了些苞米,明日给王爷做一顿苞米宴,王爷明日要进宫复命吗?大军要过个三四日才到,这几日,为夫好好陪你。沈青黎看着他眼底的青影,猜到他这一路风餐露宿,快马加鞭,不由地心口一阵柔软。她掀开被子,往里侧挪了挪:赶了一路也累了,快些睡觉。好。萧宴玄揽着她躺下。沈青黎忽地想到了什么,支起身子,要去脱他身上的衣服。萧宴玄按住她的手,揽在她腰间的那只手,不轻不重地揉了一下,笑意微哑:一见面就要勾我?嗯?沈青黎脸上慢慢腾起一股热意,有些不好意思:我看看你身上有没有受伤。